因为白彧还“伤”着,功过惩罚皆待他伤好了再算。
期间镖局请了三次大夫来替他查看伤情,得出的结论都是“重伤内肺,便是伤势痊愈,身子骨也必留下祸根,恐中殇”。
白彧瞬间得到一波同情。
等到他看起来勉强痊愈,时节已入夏。
这期间信都城内不太太平,时不时的就闹出点事。
先是年节信都府丞大人被人偷了红底裤挂上衙门门头。
二月时巡城卫统领又被人偷了官帽泡夜香。
三月初员外府欺男霸女的公子哥被人剥得清洁溜溜扔在城中码头。
四月衙门库房失窃、五月城中工事部失火、六月富商岑家家主跟人密谋打压同行的来往书信被人贴满街头围墙。
……
一时间信都流言纷纷,百姓们茶余饭后相互交换消息,看看又有哪家显贵门户遭了殃。
各城中权贵更是人心惶惶,府宅护院人手一再增加。
白彧每日里病恹恹躺在床上“养伤”,就靠着这点子八卦续命了。
镖局西北角窄小院落里,靠里小房间光线有些昏暗。
六月白日里阳光灿烂,光线却少有能照进那个房间。
白彧坐在床边,吃着妹妹亲自送来的饭菜,眼睛神采奕奕。
“老头的内损丹真不错,吃一颗药效能维持三个多月才散尽。”他压着嗓子,想到那些大夫下的诊断便闷笑,“九儿,他们知不知道自己是庸医?”
甜宝坐在床头桌另一边,两手托腮百无聊赖,“小心隔墙有耳。”
“有你在,这要还能有人把话听了去,那他耳朵得长多长?”
当他不知道甜宝耳力超绝么?
别人想听他墙角,那得有能听十丈远的耳力,又或长一只十丈长的耳朵。
“有人来了。”甜宝小小翻他一个白眼,“你伤势已好,苗峥那里应该还快会传下令来。”
白彧便不再说话,埋头吃饭,等他剩下的半碗饭吃完,甜宝口中的“有人”才走到他房门口。
果然是来传召他们到前院大厅的。
此刻正午,大厅里镖局各管事干事齐聚。
大当家苗峥坐上首,下方两侧又分别坐满人,看到兄妹俩走进来时,人人目光皆带上锐利审视。
苗清仪也在,就站在她爹身后,看两人的目光最为不同,满是仇视。
“石玉,九儿,你二人应知我召你们过来所为何事。”苗峥开口,嗓音冷沉,“你们进镖局后第一次跟镖,本是一趟历练,没成想却正因你二人坏了事,导致镖局蒙受巨大损失,你们可知错?”
石玉跟甜宝低头,“大当家,我兄妹二人亦对此事耿耿于怀,痛愧难当。”
“你们二人能有此心,我很欣慰。但是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能尽数相抵,否则难以跟其他镖师交代。是以经由镖局各管事商量后,做如下决定。你二人若能过了镖局的九宫阵,此前过失便既往不咎。你们可敢闯阵?”
兄妹二人抬头,目光坚定,“敢!”
二人话落,苗清仪脸上扬起讽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你们如此英勇,那就祝你们通关归来!”
兄妹俩又低下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也不让她看到他们任何反应,把苗清仪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