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又多了好多新伙伴,手巧的妇人们有活干了。
苏阿奶跟长公主以及鲁嬷嬷带头,领着村里能帮忙的妇人一并,把仿似从乞丐窝里扒拉出来的神兵们一个个捯饬干净。
带到清河用上皂角洗刷刷,河面漂浮的污浊顺水流出十数丈。
神兵下河真跟下饺子似的,跳进河里立刻沉底浮不上来,一个个仗着功夫不停往河面蹿,跳上去了又吧唧一声砸下水。
此起彼伏的场面,用长公主的一句话来说,堪比传说中想跃龙门的鲤鱼群。
饶是有石英跟望白帮忙镇场子,妇人们一开始也手忙脚乱气得抓狂,河里溅起的水花砸得她们一头一脸湿,整一个狼狈得不行。
神兵下河后跟玩水的熊孩子没啥区别。
石英跟望白生气了,飞过去把蹿上天的同族一个个往下拍,更是乱上添乱。
那几日里河边充斥妇人们逮孩子的喝骂声及笑声,河边围着新奇看热闹的村中小童笑得尤其欢乐。
花了数日时间,才把脏兮兮的神兵捯饬出个人模样,换上了三势力送来的干净衣裳,梳上了发髻。
神兵们眼底常年累积的阴翳暴戾,经了清河水冲刷,悄然变淡变浅。
这里没有铁笼子,没有铐住他们手脚的镣铐。
从早到晚,抬头所见,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水是清的,山是绿的。
身边来回经过弱得跟蚂蚁似的人,看他们时总是笑着的,跟看同类一样。
……
霍家院子墙头,三个青年一字排开坐在上,各自手里一小壶清酒。
“你小子行啊,用慈石与吞天网糅合黏神兵的招都想得出来,南桑太上皇亲自出马以为必赢,结果亲口吃了个大瘪。”苏安握着酒壶跟白彧碰了碰,“他回去后,定然要继续想招对付你。”
白彧凉凉翘起嘴角,抿一口清酒,醇香入喉,“他想再多的招,也没机会用了。”
“你准备收网了?嘶!”苏武一开口说话脸就疼,揉了下嘴角淤青,抱怨,“大哥,下次下手轻点,别专往脸上招呼。”
爷奶爹娘捯饬神兵几天,他就被苏安揍了几天,给他疼的。
苏安微笑,“不是二叔二婶看你挨揍开心么?我就多打了几顿。”
“……”苏武两眼望天不敢说话。
从小到大他都在食物链底端,草。
三人笑着聊着,一小壶酒不知不觉去了大半。
院墙后方院子里,三大势力首领齐聚霍先生的茶桌,品茗对弈。
三个臭棋篓子棋艺不精,直接用上耍赖打法,加上个毒老头在旁胡乱出主意唯恐天下不乱,端是热闹。
好在没打出火气。
手虽在下棋,嘴里聊的却是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