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至月上中天终于散场。
使臣们喝得醉醺醺的离开。
出了太和殿,经由微凉夜风一吹,脑子才清明了几分。
“嘶,这次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我们好好地从里头出来了?”有人惊讶喃喃,“莫非他没来?”
又有人悄声道,“怎么会没来。可能是给玄景帝面子,所以没在他的喜宴上闹腾。”
“那咱们算是沾了回运气,没被折腾。”
毒不侵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诸国熟知,尤其其背后还有大靠山撑腰,真要被他折腾了,众人只有认命的份。
如此一想,侥幸一回在他跟前却没被霍霍,真就跟撞了大运似的。
因为有共同一致的敌人,几国使臣分外友好,轻松下来后勾肩搭背乐呵。
赵禹见状,原想说的话默默咽了回去,算了,能傻乐也是种福气,让他们继续傻吧。
喜宴上毒不侵虽然没现身,但是场内却有个能让众人皮更紧的角色。
玄景帝身后盘腿坐着扛宝扇的粉衣宫女……那他妈是鬼帝白彧啊!
他曾经有幸跟白彧同行一路,朝夕相对过几十天,那张脸他记得牢牢的。
太吓人了,吓得他一整场目不敢斜视,连酒都没敢多喝。
……
鸾凤殿。
帝后入殿。
扛着宝扇的宫女将宝扇一扔,转身就走不带犹豫,“承诺已兑现,祝皇上皇后琴瑟和鸣早生贵子。”gōΠb.ōγg
还没来得及告退的一众太监宫婢被吓得面无人色,直接跪下了。
“阿彧,等等。”魏离开口。
刚走出两步的宫女豁地回头,一张精致俏面已经黑得不能看,咬牙切齿,“五师兄,莫要得寸进尺!”
魏离忍笑,将放在喜桌上的长木匣扔了过去,“这里装的是尚方宝剑,上可斩昏君,下可诛佞臣,日后便交给你了。”
“我白彧要杀谁,用得着这个东西?”白彧把尚方宝剑视为烫手山芋,反手扔了回去,姓魏的算盘打得太精,还想他守大越江山一辈子?
天黑了,做什么白日梦呢。
“我自知道你的本事,但是有这宝剑在,师出有名,至少能避免他人妄议。”魏离再次将木匣子递过去,认真道,“阿彧,风云变幻世事如棋,若某日我不在了,这柄剑,亦是我保护你们、以及苏、霍两家的一种方式。”
白彧眸色暗了暗,抿唇将烫手山芋接了过来,及后又扔了两个药瓶过去,“毒爷爷给你的。”
“什么东西?”魏离低眸细细打量瓶身上所写字体,疑惑,“鹿鹿鹿?虎虎虎?”
“鹿茸丹,虎鞭丸。补肾固元。毒爷爷说让你放心吃,他特地给你囤了一仓,保你能吃上二三十年。”
“……”
轮到魏离脸黑了,追着白彧衣角飞了出去,“臭小子你故意的吧?站住!”
“有本事追上来!哈哈哈哈!”
两人身影一前一后顷刻消失在鸾凤殿。
殿内还跪着一地奴才,俱不敢抬头,对刚才听到的话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皇上轻易给出了尚方宝剑,这事之后肯定会跟朝臣交代,算不得秘密,他们听去了倒也无妨。
但是那什么鹿鹿鹿虎虎虎……当着他们这些奴才的面,皇上得多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