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地冲着电话喊：“安安，我奶奶痛，她很痛，她快要昏过去了。”

“让她平躺，我在赶过来的路上。家里如果有镇痛的药，可以给她吃。”夏念安说。

“好，好。”白正印握着奶奶的手。

“印儿，别哭……”

“奶奶，您躺着休息一会儿。”

“印儿……奶奶困了。”

“奶奶，您睡一觉，睡一会儿。”听到奶奶困了，白正印立即说道。

奶奶艰难道：“不能……睡……”

她怕睡着就真的过去了啊，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交代。

夏念安突然在电话里说道：“我大师兄开的药丸还有吗？给奶奶吃两颗。”其实那个药是她额外炼制的。

刘妈一直守着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她是个粗人，嗓门一向很粗，太难受，她哭得好大声，跪地趴着沙发边嚎：“老夫人啊，您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

突然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一骨碌爬起来，冲进老夫人的房间，从床头柜里面取出一瓶药丸来。

刘妈拿着瓶子出来，立即倒出三丸来：“来，老夫人，吃这个药，咱们吃药。这就是裴太太大师兄王远忠开的药。”

“现在不能吃。”奶奶都吐血了，白正印哪里还敢吃刘妈拿过来的药，他得等夏念安确认。

刘妈急得直哭：“少爷，这个药有用的，不舒服的时候吃了有用的。”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夫人喝了药会变成这样啊？明明前几天都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吐血了。

奶奶躺在沙发上，气若游丝，她艰难地伸手：“印儿……拿给奶奶吃。”

“奶奶！”白正印急，他不信任刘妈。

奶奶艰难地伸手：“给我……”

玉芬跟了她四十多年了，她们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她相信就算是药有问题，也不是玉芬动的手脚。

如果是，她也认了。拼了最后一口气，她也会把遗嘱立了的。

“奶奶，再等等，您休息一会儿。”白正印紧握着药瓶。

他不敢赌。

万一刘妈有问题，奶奶会被她害死的。

他已经六年没有在这里生活了，不知道白业勤到底渗透了多少人？

“呃……”奶奶又痛得面目扭曲。

年纪大了，皮肤本来就皱，痛得狠了，皮肤皱得更难看。

刘妈急得嗷嗷哭。

白正印握紧药瓶，心急如焚又不敢给奶奶吃药，只希望念安可以早点赶过来。

“奶奶！”不多时，白落妍冲了进来，她步子极快，高跟鞋踩得咚咚作响，这个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换鞋。

“妍妍！”白正印喊。

“奶奶怎么样？”白落妍急问。

看到白色的地毯上触目惊心的血，白落妍心脏都揪紧了。

“妍妍，你看看，这个药，能给奶奶吃吗？”白正印第一时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