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是什么用刀的高手,只是在发小的多年熏陶下,对于握刀、挥刀略有心得。
在学校里,王羽属于校霸、系霸、科霸、班霸绕着走的类型,甚至有时候那些混子学生避不开时,还要对他露出献媚的笑容。
可在这冥域游戏之中,他却只是一个勉力挣扎的蝼蚁,随时都有狗带的可能。
远祖的幽幽之声再次传来:
“小子,你为什么会有灵石?灵石之祖的兵器为什么会落在你手里!在我被封印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猜!老子哪知道这么多屁事!”
王羽怒吼一声,一刀砍出,竟将一柄光蕴消散殆尽的血矛斩为两段。
对于这一幕,远祖却并没有惊讶,那柄血矛被斩中十数次,在血族的最强克物面前,倒也合该如此。
若我血气未被四散封印,而是俱加于身,何故需要使用如此低劣的手段..
也罢,该动真格的了。
白发青年的心中泛起一丝昔忆,上一次与灵石之祖面对面酣畅淋漓的交手,到底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来着....
解剖室中,二十多根血矛忽的撤回,于半空中叠加,矛尖相贴,形成圆锥形,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轰向王羽。
‘嗖!’
王羽只来得及横刀挡在面前,便被那矛锥轰的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
“哇呜!”
一大口鲜血从王羽口中吐出,灵石长刀也在巨大的轰击力下断为两截,雾化,归于灵液形态,被王羽的鲜血一喷,却是融入到了他的鲜血中,渗入皮肤之下。
‘嗖!’
气势滔天的矛锥,再次旋转着轰向王羽,但是这次任凭他如何感应灵石,都无法再驱使其分毫。
要死了吗..
罪恶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吗?
王羽瞪大着双眼,直直看向轰击而来的矛锥。
暮的里,一道血色厚壁竖在他的面前,堪堪挡住了矛锥的轰击,只是在其不断的旋转、钻透之下,血壁上渐渐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快走,这种程度的力量我使用不了多久,能逃多快逃多快!”
看了一眼气息贫弱的威廉,王羽很清楚,他这次是真的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不过和刚才不同,这次他选择拼死一战,而不是像懦夫一样坐以待毙。
“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会带上神夏最好的酒,去给你扫墓。”
“你这混蛋..”
威廉的嘴角泛起一丝虚弱的苦涩笑容,他又拿出那枚袖章,无力的扔向王羽。
“遗言不变,但是..,别跟我妹妹说我有多狼狈。”
“保重。”
王羽接住袖章,头也不回的冲出解剖室。
他没敢再从外科楼大门出去,而是在过道中狂奔一段距离后,搬起脚边的一个花坛,用力砸烂第一个遇到的窗户,然后纵身一跃,跳出外科大楼。
只是这次,空间依旧忽的一闪,他的脚下,并没有踏在外科楼的地面上。
“怎么又是这里!”
一脸懵逼的王羽看向满是殘肢断骸的地面,自己,竟然又一次回到了院长办公室中。
不过还好,最起码院长办公室中现在没有危险。
他走到门前,伸手握住门把手。
然而还未等王羽转动把手,把手却反过来带着他的手转动了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立刻让王羽的心脏一缩。
是了,小树林中还有一个尸院长,原本它是被威廉用血气定住了才对。
只是刚才威廉身上的远祖血气,已经被远祖收回,而被控制住的尸院长,此时自然已经失去控制,回到院长办公室。
而最关键的,是王羽此时无法驱使灵石进行拟态,根本就没有面对尸院长时,能够全身而退的力量。
“嗬..,嗬..”
门外响起尸气喷吐之声,似在嘲笑此时王羽的无力感。
“呵..?呵你妹啊!”
巨大的恐惧感在这一刻,忽然戏剧化的转化为愤怒,王羽一把拉开门,狠狠一拳砸在尸院长的脸上。
那双荷包鹌鹑蛋,露出诧异的眼神。
似乎对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如此不要命的直接出手揍自己。
尸院长猛地伸出手臂朝前抓去,却被早已有所准备的王羽蹲下身体,轻易避开。
“就知道你会伸手抓,就会这几个动作,真单调!”
王羽也不做纠缠,狠狠一摔木门,朝着窗户冲去。
‘噗啦!’
木门被尸院长伸出的手臂掏出两个大洞。
与此同时,办公室中也传来‘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的动静。
一双腐烂、发臭的手臂收回,一颗带着纯真或烂漫的荷包鹌鹑蛋,出现在其中一个洞口外,张望向碎裂的窗户,但是却没有在窗户外看到王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