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就在全京城人民都变着法的不着调时,这股名为绯歌的邪风,终于在另一股同样是由绯歌发起的邪风中被取代了。这股新邪风以燎原之势席卷整个京城和大天.朝的各个角落。
你问是什么风?
嘘~
呵呵,明白,明白。
就是那个‘不给睿样王平反,天罚就要降下’的传言嘛。
因事涉当今和太后以及跌落神坛的睿亲王,怕惹上是非,更怕祸从口出,旁的地方倒罢了,不过整个大京城的人却是最先学会眉目传情的地方。
挑挑眉,眨眨眼,然后一副对暗号的来一句‘你听说了吗?’,眼睛再朝皇宫的方向瞟一眼,一副意会不言说的模样。
点头,重重的点头,‘你也听说了?’
对视一眼,收回目光,再笑得一脸和气的摇头叹气一回,一场哑剧就结束了。
九星旗里正经有不少能人异士,有的时候绯歌只要提出一个大致的思路,那些人就能顺着这个思路完美的完成各种匪夷所思的任务。
绯歌说,除了让人传唱谣歌外,还要做出神迹来。
先让人将那段天谴的话编得押韵上口些,然后找那种会制烟花爆竹的人来,将烟花做成字放到天上去。
洞明星觉得这个操作可以有,于是立马安排人去操作。
随后绯歌又提出来,可以在各种有名的河域定点投放鱼食,让吃食的鱼摆成字的样子。
点头,洞明星再次表示,这个也不难。
绯歌一看这都难做到,那提出的意见和想法就更刁钻和多样化了。
什么化石粉,在名山大川上写字。
什么弄点可以吸引蚂蚁,却并非蜂蜜这一类一眼就让人看出来的东西沫在固定地方让蚂蚁自己摆出个形状来。
随着绯歌说的越多,洞明星就越觉得面前的小祖宗个‘人才’,与她为敌的人...啧啧啧,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
自打邢夫人开始发作,又因绯歌的‘香消玉损’和老太太的中风,二房在府里和族里的处境就一直很尴尬。二房不想搬出荣国府,一是舍不得国公府的体面,二来便是就近监督盯紧老太太的私房,以免被大房那贪财的大太太藏了去。
最后邢夫人催得紧了,王夫人不得不回了趟娘家求助。转天,王子腾心疼妹妹又找了贾琏说了一通话后,最后的结果便是以王夫人为首的二房倒是不用搬出荣国府了,但却必须搬出荣禧堂。
贾赦表示他袭爵几十年,他眼瞧着活一天少一天了,再不趁热搬进去住几天,去了地下都没办法给祖宗交待。
贾琏也表示他成亲在即,做为荣国府的继承人,他总不能在叔叔的院子里摆喜宴吧。说这话时,贾琏是全然忘记他上一次婚礼就是这么办的。
邢夫人则表示,她人穷志短...你们看着办吧。
于是在王夫人交了一笔房屋租凭费用,并签了一份租凭合同后,二房直接搬到了荣禧堂西边的套院里。
那边的套院有对外的角门,而且离老太太的荣庆堂极近,穿过回廊,再走一射之地便是老太太的荣庆堂。
贾琏见此还不放心的怂恿邢夫人将套院与府里相连的院门封死,让他们进出都走另一边的角门,彻底跟府里分开。
邢夫人也担心二房的人没事在府里逛,会占了她家的便宜,见贾琏提起,直接唤了泥瓦匠就相连的通道都给堵了不说,还脸大的跑到王夫人那里说了一回地主家也没余粮,这堵门建墙的费用看着报销一下。气得王夫人当场就变了脸色,咬碎一口后糟牙。
二房住的套院自然没办法跟荣禧堂相比,不但要住贾政以及其妻妾外,还要住贾兰和贾珠的遗孀和遗腹子们。好在宝玉和探春还住在老太太的荣庆堂里,否则就更住不下了。
搬了院子不说,还要重新立厨房,王夫人正经忙碌了一阵。等好不容易停下来时,才想起宫里的元春是否在这件事情里受到了波及。
而这个时候的元春在干什么呢。
她花了大笔银子,买了当今的一个行程,在当今回后宫的路上堵了上去。
将人堵住了,又说有密事相告。当今正好得闲,便跟着元春走了一趟。
一进元春寝殿,元春打发了所有侍候的人便跪在了当今脚前,道:“陛下容禀,臣妾娘家偶然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当今挑眉,端着抱琴上来的茶,抿了一口,既不说话,也不叫元春起来。元春等了半天,硬着头皮将自己编的那套说词说了出来。
“臣妾家中自尽身亡的族妹并非我贾家血脉,而是逆王睿亲王遗孤。”
‘砰~’
元春一说完,当今手上的茶杯就重重的落到了案几上。一双眼睛也瞬间多了几分狠戾,少了几分轻蔑。
“睿亲王遗孤?”
“是。”元春硬着头皮应声,然后按着当今的心意继续往下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旧年家母从人伢子那里买下这丫头,原意不过是看她病得七死八不活,救她一命。谁之后来......陛下也知道那样的身份,又是那样的容貌,我们家又...若不送进宫来得陛下庇护,难得善终。我们自小相熟,她又是本家姑娘,阖家阖族,枝叶相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祖母和母亲即愿送她进宫来,又怎么会对她下那等药。不过是有些人见不得我们好罢了。
数日前,臣妾的祖母突然得知,得知臣妾的这位族妹竟然神似当初的那位大妃娘娘。心中起疑,便悄悄查证了一番,又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回这位族妹,才知道这位真是睿亲王流落在外的血脉。祖母本想立即上报朝.廷,不曾想当今夜...陛下,事到如今,臣妾一家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情形。因实在驽钝,又怕,又怕这里面有什么要紧的事,臣妾才斗胆将此事回禀陛下。”
当今眯着眼睛打量了元春许久,半晌才沉着声音问了她一句,所言皆是属实?
“自然。”除了中风在床不能言语行动的老太太和下葬的焦尸,当事人就是她亲老娘,这事早就对好了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