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讽刺。
“姑娘,裘大人派人送了果子来。还问姑娘有什么吩咐?”小红端了一盘果子走到甲板处,声音不大不小的向绯歌汇报。
“他怎么在这里?”绯歌闻言转头,不解的问小红,“我记得正月里曾听人说他补了龙禁卫的缺,可是呢?”
“好叫姑娘知晓,裘大人正是有公事要去金陵呢。”小红多机灵的一个人,早就打听过裘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来也巧,跟咱们这一趟正好顺路呢。”
绯歌闻言不淑女的耸了下肩,隔着维帽上的纱去看小红端的果子,随手捡了一颗,“正好有些反胃,酸一酸也好。”
绯歌微微有些晕船,但并不严重。吃些味重的也就压下去了。
“听我爹说傍晚的时候会靠岸补给,姑娘可要下船走走?”
绯歌轻笑一声,嗔了小红一眼,“你们自去吧,多带几个人,小心别被拐子拐了。”
“那姑娘呢?”
“睡一觉吧,懒怠动呢。”自小跟着拐子走南闯北的,绯歌对如今没有收门票的天然景点已经不是很感兴趣了。
“那我留下来陪姑娘。”小红连忙接道,“岸上能有什么好看的,再热闹还能闹得过京城。”
“哪里用得着你,有小丫头们在呢。”更何况她什么时候睡个觉还需要人陪了,“上岸逛逛,要是遇到什么有意思的,多买些咱们路上用。”
说话间绯歌便带着小红回房间了,两人一边往里走,绯歌便一边想坐船出行的好处。
幸好是坐船南下,这要是走陆路,一路颠簸,缩在马车里非得累死个人不可。
将维帽摘了,绯歌转了转脖子,一边拆头上的钗,一边嘀咕了两句太重的话。
首饰好看,就是太坠头发了。绯歌有时候眼馋旁人长个子都会觉得她长的矮是不是都被这些身外之物耽误的。
小红知道绯歌的习惯,见绯歌拆头发便拿了梳子过来给绯歌通发。
不知道是不是现代人带来的习惯,绯歌呆在房间里的时候,喜欢披头散发,没有任何东西束缚头发的呆着。
如今在船上,这习惯一时也没准备改。
如今天刚七月,但江风也比夏时大了许多。吹了一会儿江风,小红担心绯歌会积寒,又吩咐人煮了碗姜汤送上来。
喝过姜汤,绯歌看了一眼床头的话本。因船晃悠,一时到改了睡前会看话本小说的习惯。
......
一时停船靠岸进行补给,裘良派了小厮过来想问问绯歌要不要下去逛逛。
小红走过来客套的说了一句,“我们姑娘刚刚吹了风,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既然姑娘身体不适,裘某便不打扰了。”裘良闻言,眉头蹙起,低沉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关心,似是想到什么,摇头对小红说道:“本官船上带了随行的郎中,若姑娘有需要只管派人来唤。”
裘良知道绯歌的‘身世’,此时荣国府出来的下人都唤绯歌‘堂姑娘’,但裘良下意识认为绯歌不会喜欢这种称呼,因此只管唤绯歌‘姑娘’,不做前坠。
“多谢裘大人好意,奴婢替我家姑娘谢过裘大人。”小红礼仪周道的对裘良行了一礼,又朝身侧退了半步,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恭敬以及暗示裘良可以走人了。
裘良确实要走了,他还得上岸请个当地的郎中上船圆谎呢。
离开前裘良准确的在荣国府的楼船找到了绯歌的房间窗户,一双眼睛淡淡扫过,这才转身离开。
无他,就是想对她好。
心里嘲笑自己,脚下却仍是朝着随从打听来的药铺走去。
她长的娇小玲珑,看起来就弱不惊风。此行扬州,水远路遥,还是给她请个随行的郎中,再带些家常的药材吧。
并不知道自己被颜粉照顾的绯歌,睡得并不踏实。差不多两刻钟便转醒了。
穿鞋下床,走到书案前,绯歌一边研磨一边回想这里跟历史不相符的地方。
皇贵妃没死,她那位不知是出痘还是出家的好堂兄如今天仍坐在龙椅上。便宜大侄子也没登基......那她记忆里的历史就真的成了鸡肋了。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上船的第一天,林之孝就从林家下人嘴里打听到了一个让绯歌惊掉下巴的消息。
贾敏去逝的时候,林如海的一房妾室怀孕五个月了。
这不科学呀。
这又有什么不科学的。
时代的不同,决定了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也不相同。绯歌用现代人的思维,用看过红楼原著的角度去想林家无子,林妹妹如何。但被她使唤到林家的九星旗的人想的事情却洽洽跟她相反。
男人和女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能做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同了。
九星旗的人为了拉拢林如海,自然是想要给他最大的好处和诱惑。
对于一个年近半百,膝下空虚的男人,什么是诱惑?
子嗣。
有妙手神医,又有好药材好药方加持,改良一回前朝那些女人用的生子秘方......这在九星旗看来,绝对是一次可行性的操作。
而且当初睿亲王还活着时,这种药就一直在研究。如今十数年过去了,已经有了几成把握。不过因为服药的不是睿亲王,药里面放了些虎狼药材,可能会对服药人的身体有些影响。
比如说药效太犀利,可能会影响以后的某些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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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到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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