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绯歌请了一天假,这会儿回来便也没去当差打帘子。回到下房,找出前些日子得的边角废料,想按着早前在网上看到的方法自己做两朵宫花。
说是宫花,也不尽然。绯歌还没那般好手艺,不过是想要照葫芦画瓢做上几朵还能看得过去的头花罢了。
然而绯歌入府两年,如今穿的衣服鞋袜还是针线房的人统一做好分下来的。
除了络子打的还行,她可以说是这一波进府当差的小丫头里手上活技最笨的那个了。
不过绯歌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手笨,她说她是脑力劳动者,手上功夫跟不上大脑的运行速度而已。
心里有完整的制作堆纱宫花的操作步骤,脑子里更有漂亮的堆纱宫花图案,可绯歌以为不过照葫芦功瓢这么简单的事,最后仍是被她弄得乱七.八糟。
鹦哥和鸳鸯下值回来就看到盘脚坐在自己铺上,与针头线脑做殊死抵抗的绯歌。
时下女子能自己吃饭洗漱之时,便开始穿针引线。在这一点上刚刚学了一年半载的针线女红还真没办法跟那些土著小丫头学。
再一个,这妹子虽然也喜欢精美的刺绣,可却不认为一定要体现在衣裙上。
只要衣料,版式花样好,有没有刺绣又有什么关系?
她在现代没也穿过手工刺绣的衣服不是也没果奔嘛~
而且她络子打的还挺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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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你今儿去衙门了?”鸳鸯喝了口水坐到绯歌跟前轻声问道。
“府里都传遍了,怕是老太太和太太那里也要知道了呢。”鹦哥翻了翻绯歌手边的布头和针线,有些担心的问绯歌,“怎么就闹到衙门里了呢。”
“那婆子真真嘴碎,”绯歌状似不满的抱怨了一声,“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一定会找到我的家人。不过...我是什么牌面的人物,老太太和太太怎么会听这种事?”
“好呀,这会儿了还不老实,又装傻?”鸳鸯和鹦哥对视一眼,一起扑过去笑着和绯歌打闹。
绯歌躲不开,跟这二人闹成一团。好半晌三人才仰躺在铺上大喘气。
荣庆堂要放出去那么多一二等丫头,别说绯歌和袭人上心了,其他人也都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的行动起来了。
鸳鸯和鹦哥皆是府中家生子,老子娘也还算给力。在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家里人就已经在下面运作了。
不但如此,俩人也尝试着自己从老太太这边找机会,想着在老太太那里留点印象。
可惜,她们做为三等丫头是没有资格进屋子侍候的。而老太太一天里出屋子的时候也不多,能抢到的机会就更少了。鸳鸯日赶夜赶做了副抹额,到现在还送不出去呢。
大丫头们为了严防死守几乎堵死了所有小丫头们上进的路,尤其是这种要放人的时候。
大丫头们一部分人不想出去却不得不出去,所以看到有上进心的小丫头都跟看眼中钉肉中刺似的。
还有就是想要趁着最后这段时间,能捞一把好处。意思意思到位了,也不是不能修个好人缘。
“这事传出来了,老太太和太太定然不喜。”哪个当主子的也不会喜欢有‘外心’的奴才下人。
这会儿大家眼睛都盯着荣庆堂那几个升等名额,绯红整了这么一出,那些丫头和丫头的老子娘还不得尽力将绯红从升等名单里扒拉下去?
绯歌眼睛闪了闪,一脸的为难,“唉,自古忠孝难两全呀。”
鸳鸯/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