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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嫩嫩的孙女,像阿原好,像青雀也好。邵太后看看一脸朝气、浑身是劲儿的勇,眉毛弯弯。勇长的多好看呀,敢也一准儿讨人喜欢!
“勇,想不想要个妹妹?”邵太后笑吟吟问道。
“妹妹好玩不?”勇歪头想了想,不大确定。若是妹妹好玩,那就要一个好了。若是不好玩,那要妹妹做什么?多余。
“好玩,可好玩了。”邵太后很卖力气的介绍着,“妹妹的,白白的,软软的,身上一股奶香,很可爱,很好玩!”
“要一个!”勇豪迈的挥挥手,果断道。
“成啊,要一个!”邵太后笑的见牙不见眼。
邵太后想起女孩儿,心里痒痒的,第二天,命人召景城伯府的邵夫人和林歆进宫。邵太后幼年时便和妹妹失散,长大成人后意外的认回妹妹,自是无比珍惜。从前她和妹妹不能长相聚首,这会儿她是皇太后了,想见妹妹,还不容易么。
师娘也很乐意进宫陪姐姐,高高兴兴带着林歆来了。师爹师娘唯一的宝贝女儿林歆已有七八岁,大人似的冲邵太后行礼,口中称呼“姨母”。林歆长的像师娘,一双丹凤眼很是妩媚好看,水灵灵的脸,让人看见就想掐一把。邵太后看见她便喜欢的不行,招手叫过她,揽在怀里亲热了一会儿,命她紧挨着自己坐下。
“我呢?我没人理会,没人要了?”师娘委屈道。
“你都人老珠黄了,谁理会你。”邵太后跟她开着玩笑。
“我这样的大美女,会人老珠黄?”师娘大为不满,坐在邵太后身边跟她讲理,“您瞅瞅,我身材是不是比少女还轻盈?脸蛋是不是比婴儿还嫩滑?我明明很白皙,哪里黄了?”
邵太后很识趣的捧她,“你又年轻又美丽,都是你姐姐我心存嫉妒,才会昧着良心你老的!”师娘嘴角有了笑意。
邵太后牵起她的手,叹道:“手如柔荑。”摸摸她的脸颊,称赞,“肤如凝脂。”师娘展颜一笑,邵太后曼声长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师娘大乐。
林歆乖巧的甜甜笑着,“姨母,您真是很会夸人呢,我娘被您夸的,都快飘起来啦!”师娘卖弄功夫,果真轻飘飘浮在半空,身姿优美若仙,引得满殿宫人、内侍惊呼艳羡。师娘大为得意。
“姨婆,教给我!”青雀带着勇出现在门口,勇看的激动,响亮的叫着姨婆,要姨婆教他轻功。
“不教!”师娘轻盈下了地,断然拒绝勇,“你是男娃娃,我可懒得教。真想学功夫,找你师公便是。”
勇哪里肯这么算了,扑过去抱着她的腿摇晃,“姨婆,好姨婆,亲亲姨婆。”青雀在旁笑吟吟看着,邵太后和林歆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师娘被勇纠缠不过,只好俯身抱起他,“成,教你。”勇大喜,笑靥如花。
“你养的这叫什么孩子。”师娘抱怨青雀,“梁王殿下是要立志做武林高手呢,还是要做领兵打仗的大将军?他不是做个富贵王爷就行么?我可不想教他,你若是生个丫头出来,我倒是乐意辛苦辛苦。”
师娘愿意教女孩儿,不愿意教男孩儿。
“您别重女轻男呀。”青雀跟她嬉皮笑脸,“丫头还不定哪年哪月才能生出来呢,您凑合凑合,先教勇得了。”
勇气愤的瞪大了眼睛。凑合凑合?教我是凑合凑合?
师娘和青雀还在讨价还价,勇气鼓鼓的从师娘怀里挣脱,下了地,跑到邵太后身边。邵太后看着他长大的,哪能不明白他?心疼的揽过他,柔声细语解释给他听,“姨婆是女子,故此愿意教女孩儿,愿意教你妹妹。这没什么,勇跟师公学,跟表哥学,也是一样的。”
“不要妹妹了!”勇很果断,“换只狗吧。”
林歆正端着个成化青花间装五色茶盏喝茶,听了勇这话,差咽岔了气。邵太后也觉好笑,轻轻拍了勇一下,“不许胡!”
青雀和师娘听了勇的话,都是捧腹。
“哎,真的,你赶紧生个丫头吧。”师娘笑够了,催促着青雀,“你大姨想要孙女,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师娘我,也想收个乖巧伶俐的徒孙。”
青雀笑着答应了,师娘还殷勤的提了个要求,“长的要像你,性子也要像你,还有习武的天份,也要像你。”青雀慨然应允,“成,一准儿给您生个丫头,让您逞逞做师婆的威风!”
祁青雀将军什么时候让师娘、大姨失望过?不会!想要丫头是不是,生一个好了,这有何难。
邵太后乐的合不拢嘴,师娘也是粲然——
嘉兴二年,辽东总兵张祜在广宁城下重创朱里真骑兵,俘获朱里真贵族两人、兵士上千。十月,张祜奉命回京献俘,皇太子率百官到郊外迎接,备极隆重。
张祜一身戎装,盔甲鲜明,装扮虽然威严,奈何他有着一张美如春花秋月的面庞,看上去让人先觉得“美”,其次,才是“威”。
“像令郎这样可不好。”英国公也在文武百官的队列中,他身旁站的是景城伯,景城伯一本正经的道。
“哦?哪里不妥?”英国公不大明白。
“浪费啊。”景城伯得意道:“太过美丽,上阵杀敌,至少得戴个面具吧?都像他一样,军费又得涨,军队又多一项开支!”
英国公听见景城伯这么夸他的宝贝儿子,不由莞尔。
他俩这么接头接耳,文官们当中便有人不满。如此庄严的仪式,偏偏这帮武将不懂礼仪,随意讲话!卓次辅很想开口训斥两句,不过看看英国公和景城伯,很适时的把话咽了回去。这两人,一位是众国公之首,向来受皇帝的器重;一位是皇帝的姻亲,连邵太后都很尊敬他。算了,惹不起。
皇太子身着大红皮弁服,肃容站在百官之前,仪表极为庄严。他今年已有十一岁,忽然拨高了一截,不复是孩子的身材。脸孔依旧稚嫩,可是面目间已有了凝重之色,看上去颇显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