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大气,只是,先生您再不换件衣裳,这
里衣似乎要裂开了”
陈月指了指那不知被哪个心狠的将衣带给抽走的地方,因为力气太大,平日里腰带系着的地方都被拉扯开一个裂缝。
虽然一直被县城里的百姓称之为轩辕大胆,但是其实很少与外人交流,甚至连女眷都甚少的轩辕浩看了一眼那裂开的缝隙,顿时左手捂这里,右手捂那里,哪可知,他捂着的时候,肩膀处的缝隙因为动作原因,也随之裂开来。
轩辕家的仆人们找到那往日里一身书生气息的轩辕浩时,他已经破罐子破摔,穿着一件四处漏风的衣裳,披着一件本该是防雨的蓑衣,脚上的鞋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只穿着个白袜在火盆旁烤着火。
瞧见他们来了,颇为欣喜的招了招手,
“这几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日差点死在了台上,多亏了他们,我才能走的出来,不过我身上的银子被小偷给摸走了,白伯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白管家走上前来,瞧着小公子身上的打扮,连忙叫喊道是他的过错,没有派人保护好小公子。
陈月站在一旁没有吭声,今日这出,究竟是意外,还是安排的事故,那都不好说,
唯一可说的就是,这轩辕浩虽然已经到快二十五六了,但心性依旧如少年一般,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报以极大的善意。
比如,
要是让陈月遇见一个这么凑巧救下自己的人,她一开始会很感激,但是冷静下来后,就会思考这凑巧若是假的该如何。
“这位夫人,实在是万分感谢你们救下我家公子,这里是寥寥谢意。”
说罢,
身后人递上前来一个盖着布料的盘子,
白管家将布料给缓缓掀开,
里面整齐码放着大大小小加起来二百两白银。
轩辕浩看见这一幕,走上前来一把将盘子给掀翻开来,大大小小的银子掉落在了地上。
“少爷!您的手疼不疼?”被称为白伯的老人连忙上前查看轩辕浩的双手问道。
陈月忍不住默默的背过身去,翻了一个白眼。
大概是经常瞧见牛芳翻白眼,陈月这一试,竟然觉得莫名的带感。
轩辕浩愤怒的看着白伯道:“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白伯,你觉得我的命就值二百两?!”
牛芳头一次瞧见这活生生的管家站在面前,倒是饶有兴趣的偷偷打量起来。
白伯似乎不在乎轩辕浩的无礼,维持着的笑容没有变化,转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了牛芳。
这还是因为白伯对轩辕浩说他出门没有带多少的原因,否则按照轩辕浩的说法,他的命,那是百两黄金都值的。
待轩辕浩和白伯走后,牛芳第一时间将刚刚收入怀中的银票拿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遍,
请教了甘顺先生,这上面的确写着五百两后,才又重新揣进了更里面一层的里衣。
茶楼二楼的茶客们纷纷探出头来想要看看那刚才混乱之中救下轩辕大胆的人。
却只看见二楼方才聊天处已经一个人影都没了。
不禁纷纷扼腕叹息,
没瞧见热闹啊!
人潮来的快,散的也快,只是苦了那些在这附近摆摊的小贩了,事情发生的瞬间,他们就被人潮给裹着走了,再回后来,摊上就什么也不剩了。
甘顺看了一眼站在摊位旁骂骂咧咧的摊主,放慢脚步,落到和陈月一排,淡淡道:
“丫头,瞧着轩辕浩觉得怎么样?”
陈月看着街道两旁正在收拾残局的商户们,心里盘算着今日台子倒塌,带来的影响,乍一听见甘顺问话,
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看他咋样?这么短的时间,看待事物得到的结果都是很片面的,不过感觉人不坏就是了。”
毕竟刚刚才收下人家五百两银票,陈月觉得不管怎么说,总不能扭头就说人坏话吧?
甘顺听了这话,点点头,嘴角上翘道:
“这句话说得好,做人做事,都要看长远,就像你说的那样,接触时间短了,感受难免片面,以后你自己也要记住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