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凝视着烛光下冉云初淡漠的容颜,微微叹息一声。便移动沉稳的步伐,轻轻的推开门,出了门又轻轻的关上。
公子对这事不上心,但他可得时刻注意着啊!于是,白叔对着暗处招了招手,立马就有一名面部平庸的男子从暗处闪了出来,白叔低耳了几句,男子点头,而后又重新归于暗处。
白叔看了天空一眼,暗道:老爷,夫人,你们可要保护好公子啊……这些年,公子太不容易了。
此时,千里之外的云崖之颠,一名玄色长袍的男子立于悬崖边缘,任由猎风吹打着衣袍,衣袍在猎风中猎猎飞舞,黑亮的长发随风而动。
银色的月光洒在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粗犷的轮廓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锐利的眼眸,泛着深邃的色泽,宛如沧海,深不可测;斜飞的英挺剑眉,高挺的鼻,削薄轻抿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同时又露着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傲视天地的强势。
“主子。”在男子的身后的平地上,忽然闪出一名黑色衣袍的男子,男子单膝跪地,恭谨的说道:“刚据暗线来报,陛下近期将要招您回宫。”
“回宫?呵!这账拖了十八年了,是该回去算算了。”玄袍男子传出富有磁力的嗓音,看着帝都的方向,神色难辨。“再拖下去,估计他们连联利息都还不了。”
“但是,这次回宫……怕是要给您和少年丞相冉云初赐婚啊。”黑衣男子急急解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要……”
虽然冉丞相的治国之才是毋庸质疑的,但是他更相信主子与冉云初相比是会胜出的。小小年纪就名扬四方,说不定又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影啊,你忘了我们暗阁这些年的任务了吗?”玄色衣袍男子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扭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影,说道:“就他个人而言,十二岁的少年状元,这可是史无前例。更何况他三年游历两国,然后十五岁入仕,为官一载就官拜丞相,扳倒了掌权十多年的白雄,你以为他和你一样吗?”
“可是……”影欲争辩,然后又露出一个顿悟的神色,之后脸色就跨了起来,不满的说到:“主子,你又说我笨!”
“你本来就很笨!”从后面又走来一男子,拍了影的头,看着玄色衣袍的男子,问道:“那主子的意思是?”
“回京。”玄色衣袍男子回的铿锵有力。
一锤定音,威严的声音不容拒绝。
“可是……”
你们毕竟都是男子啊……
后面的话影没说出,就被瑾的眼神剜了一眼。男子嫁男子,而且是他们英明的主子嫁。想想就觉得恶寒。
影又突然想到这一年暗阁的密令: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冉云初有求,都以冉云初为重。影打了一个颤,他的主子不会是……
怪不得这些年都没一个女人能入他的眼!原来如此!
“在想什么呢?”瑾打断了影翱翔的思绪,此刻他都有点佩服影那天马航空的思想了。“与其想这有的没的,还不如先把帝都的明暗两道的势力都弄清楚!”
“那个冉云初真的那么有能力吗?”影满脸的怀疑,拉着瑾悄悄的问道:“毕竟,这一年的成功改革、顺利拜相,基本都是我们暗箱操作。”
“没有我,或许他做的更好。”没等来瑾的回答,站在最前面的玄袍男子突然出声。“跪着就不累吗?”
“嘿嘿。”影嬉笑着就站了起来。
暗阁的动作太明显,以至于冉云初查觉到就收了手,其后的动作就明显受了束缚,不敢太过张扬。在冉云初的眼里,暗阁还不知是敌是友,虽然他们目前没有明显的利益冲突。
“可是这样的他更让我心痛。”最前面的玄袍呢喃着,不知是在回复刚刚瑾和影的问题,还是在自言自语!
这低声的话语,对内力深厚、耳里敏锐的瑾和影来说,那是听得一清二楚!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正如这二货所想的吧?瑾顿时感觉这世界有点玄幻了。
“明日回京,准备相关事宜。”玄色衣袍男子吩到。
瑾和影神色一正,脱去了先前的嬉戏之态,恭谨的一弯腰就退了下去。而玄袍男子又凝望着帝都的方向,眼神似愤恨又似眷恋。
转眼,一年一度的乞巧节就到了。夜间,整个皇宫都装饰着流光溢彩的彩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都显露着奢华。四周都是巡逻的士兵,一派严谨,这与御花园里嬉戏的莺莺燕燕构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