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英大为赞叹:“阿秀,这番话传出去,没人相信会是你这个才十五岁的丫头说的,你才多大啊,倒象是经历了几辈子的事情似的。”
顾明秀黯然道:“我只盼着将来世子可以少纳几房妻妾。”
顾红英欲言又止。
顾明秀道:“姑姑是想说,他身子不好对吗?我瞧着他也就体温有点低,具体什么病弄不清楚。”
“世子自小就中了蛊毒,他体内有只毒蛊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一旦醒来,就会产卵,会吞噬他的心肺,之所以体质冰凉,是有人用寒冰掌封住了他的心脉,毒蛊被封冻着,而他也一直要吃药才能抗住寒冰掌的冷气。”
所以,她是药引是真的?
“姑姑早就知道?”顾明秀问。
“是,早就知道,最初选的是阿慧,跟殿下说的也是阿慧,你们都是五月初五生的,你是我的亲侄女,我不想害你,可……哪知你与世子却提前相遇了,世子认定了你,我也没法子。”顾红英有些抱歉道。
“那姑姑为何今日又来告诉我真相?”顾明秀道。
“我是没想到,连殿下都将这门亲事看得重,世子更是连皇上的差事都未完成就回英国公府救你。”顾红英道。
“姑姑与殿下关系倒是亲密。”顾明秀道。
“阿婧是个很了不起的人。”顾红英道。
“阿婧是福康公主的闺名?”顾明秀问。
“今天我说得太多了,阿秀,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姑姑也盼着事情会有转圜,你和世子能白头偕老,恩爱一世,对了,你今天来,真是为了请我主持你的婚礼?”
顾明秀摇头道:“那只是其一,其实是父亲让我来的,阿慧前几日被接去了靖国公府,父亲想多给她点嫁妆,可此番带的银子有点不够,所以……”
顾红英哈哈大笑:“你这个爹呀,还真是个妙人儿,他什么都缺,可从来不缺钱。”
顾明秀怔住:“你是说,他让我来找姑姑借钱是托辞?”
正说话,何氏跟前的妈妈过来了:“大奶奶让奴婢问二太太,要不要留表小姐用午膳再走。”
顾红英道:“自然要留的,让厨房加几个菜。”
顾红英的贴身丫环便给了那妈妈几两银子。
妈妈拿走银子走了,顾明秀一脸不解。
“看见了吗?加两个菜也要我自己掏钱,明明想巴些世国公世子的是他们。”顾红英忿然道。
“可是,侯府不是一直很……”
“外表看着光鲜罢了,侯爷这些年一直在家赋闲,没个实职空有爵位,家里嚼用又大,都是世家子,大手大脚惯了,在外头又不能太寒酸,怎么都要撑住门面,打肿脸充胖子,加之子孙又不争气,赌的赌,狎妓的狎妓,家道日渐败落,你爹还让你来找我借钱,莫笑死我了。”顾红英自嘲道。
“我现在花销的,还是你奶奶和你爹在湖州时贴补我的,如今也花得差不多了,今年雨水太多,收成不好,田庄也没什么收益,再这样一年半载,就得变卖家当了。”
“姑父就没个正经行当吗?”顾明秀不解道。
“正经行当?当官呀,他们这种世家子,读书不成,武艺平平,又还瞧不起经商庶务,眼高手低,玩倒是一流的,没人能比。”顾红英道。
正说着,她丈夫齐浩民进来,顾明秀忙上前行礼,齐浩民道:“你就要嫁给福康公子那个病儿子的?”
这话说的……
“是,就是我。”顾明秀大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