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秀道:“我不过随口应下,到时只说世子不肯帮忙就是。”荆娘诧异道:“难得小姐如今也晓得虚与委蛇地应付她了,象二小姐这种人,无利不起旱,但凡送人东西或与人讨好,定然有目的。”
“我省得,她今日开这个口,我应是错,不应也是错,应,父亲会怎么想?谁家父母不介意儿女嫌弃自己,看轻自己?不应,以父亲的性子会说我记仇,不肯帮衬弟妹,不愿给她好的前程。”
“小姐既然晓得其中利害,刚才就不该答理她。”荆娘道。
“一会我亲自去找爹!”顾明秀说着便往前院去。
顾知远闻听此事半响没作声。
顾明秀道:“世子不过是句玩笑话,女儿也从来没有过嫌弃爹娘的意思,莫说爹您是进士出身,堂堂的朝庭命官,便是个平头百姓,女儿也决没有认他人为父的道理,不过阿慧是庶出,她有这个想法,女儿还是能理解的,这不是件小事,传出去爹和顾家的脸上都不光彩,女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所以来请示爹爹。”
其实顾明秀来之前,顾兰慧果然先一步禀服顾知远了,她的说辞当然与顾明秀完全不同,添添减减故意语焉不祥,让顾知远误会是顾明秀自作主张想帮顾兰慧找义母。
但顾知远更相信顾明秀的话,两个女儿什么德性品行,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只是顾知远更偏心顾兰慧,所以有的时候明知道是顾兰慧的错,也会斥责顾明秀。
“阿慧魔症了,你别放心上,你肯来禀报爹爹,说明你懂事,长大了,这事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顾知远道。
顾明秀以前很少主动跟顾知远沟通,如今天这种事,更不会来禀报他,就算顾知远晓得后斥责她,她也不肯多解释,受了冤一味只知道顶撞,犟得象头牛,惹得顾知远更生气,明明有理的是她,最后挨骂挨罚的还是她。
顾明秀点头,正要告辞离开,顾知远问道:“阿秀,你与世子可有书信往来?”
沈逸夏才走不到半个月,怕是还没到京城呢,怎么可能就有书信来。
顾明秀知道,他是在问官职升调之事。
顾明秀记得前世顾知远补了吏部中郎的缺,升至六品不说,还进了六部成了京官,但前世是靖国公府的关系,这一世……
“爹,世子离京前曾说过一嘴,吏部左中郎在任上病逝,朝庭正选人补缺。”
“真的吗?”顾知远大喜:“他跟你提过?”
“是提过,但最后会是什么,女儿也不清楚。”
顾知远摆摆手:“那是,官场上的事,你个女儿家晓得多少啊,不过,你以后过了门,进了英国公府,一定要贤惠,脾气不可太暴躁,跟你娘一样可不好,会不得夫婿喜欢的。”
“嗯,女儿省得,谢谢爹。”顾明秀说完,转身要走。
“阿秀……”顾知远唤住她:“你娘偏心你哥,让你受委屈了,这个是爹给你压箱的,别告诉别人。”
竟是张五千两的银票,京城庆余堂的。
“爹……”重生之后,顾明秀第一次感受到父爱,鼻子不争气的发酸。
“拿着吧,进了国公府,出手莫要太小气,免得被人瞧不起,更不能丢了顾家的脸。”顾知远叮嘱道。
离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该打包带走的东西差不多都收拾妥当,顾明秀让人把绣屏打包,荆娘却不同意:“小姐还真打算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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