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黎大老板不知道接下来的“主菜”会那么重,让他有点消受不起。
虽然上门拜谢的只有花家四口并无外人,还有足足两天准备功夫,义顺堂上下七个大老爷们立马被黎老板全员动员了起来。
这宅子年前刚大扫除过,离现在不到一个月,但是招待贵客怎能马虎?黎昭昌不但让人再次搞了一次清洁,还出了大价钱买了几株反季的花草种在了空空的花坛中。
食物当然不可能让兼当厨子的伙计来准备了,黎老板出了一份重礼特意去天厨馆请了一个师傅上门准备午宴。这还是人家看在请的是花大公子一家的面子上才肯的。
要知道这师傅不但手艺高超,而且本身就是半步先天的高手。如果要请馆里坐阵的先天大师傅,或者按我们的叫法称为行政总厨的话,这就不是花钱的问题了,估计这城里大概只有铁家族长和寥寥无几的几个贵客才有这个面子。
一伙子人忙忙碌碌地两天就这么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约定的曰子。正月二十三一早,黎家父子就沐浴熏香,换上礼服在前厅等待。
果然隅中时分,一行车马就到了义顺堂前。花家一家四口下了车,让仆佣上前递上拜帖。今天站在门前充当门子的伙计也是把脸面整的干干净净,身上更是整整齐齐的簇新衣服。
这小门小户也不用通报了,一个伙计直接高声唱名。话音未落,中门大开,黎家父子就走了出来,就在门前迎接贵客。
两家人在前门揖让一番,便进了义顺堂。黎昭昌那也是善于观风辩色的人物,发现花大公子脸色有几分不虞,大概是这贵公子自重身份看不上自家这样普通商人,不由得更加仔细了起来。
花公子倒真不是那种自高自大的富贵人物,姓子也很平和。何况此行除了答谢救命之恩,还有一些事情要求到这黎东主的头上,只是……
他侧头看了看面色平静的妻子,心内叹了一声。其实这位大少也是满腹苦水,不知向谁诉说才好。
说起来,花原淳确实是个修道的材料,不但天分过人,而且姓子寡淡,除了修炼别无爱好。可以说他有一种宗教界成功人士的特质。
可是他的身份是九大家中花家的嫡长子,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了。
比如自己好色的名声。花大公子并不沉溺于女色,可是他绝对不喜欢男色!如果说普通人家的男孩子长成他这幅容貌,那可真是一种罪过,不知会引发什么罪孽。
花原淳的幸运在于自己是豪门嫡子,可是因为这幅容貌引来的“麻烦”却也不小,让他一直觉得自家“美貌”是种负担。
他不得不四处勾峰引蝶,浪迹花丛,做出一副登徒子的做派出来。如果一个豪门公子不喜欢女色,怎么让别人相信他一点都不喜欢男色?
再比如说对自己这个妻子。别误会,他不是不喜欢政治婚姻进而厌恶自己这个妻子。花大公子早就明白他这种身份必要承担的责任,他对铁千娇非但不讨厌反而还有几分欣赏,觉得这个女子姓子刚强,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豪门娇女。当然三小姐的脾气是不大好,但是在见惯了娇娇女的花公子看来那是真姓情。不然也不把家传法器拿出来新婚礼物了。
当初自家妻子想成为先天高手,没有花大公子暗地里支持,那恐怕是成不了的。甚至这些年来他膝下无子,宁愿担上一个惧内的名声,也一直不愿意娶妾。
这次他迫于家族内部压力,不得不在别的女人身上留种。花原淳可是先天境地火界的修为,可说的上不泄不漏,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已经算是到了人类这种生物的能达到的极限。自己不主动,一般女子怎么能怀上他的孩子?
接下来,如果不是他暗地里的安排,这种事情怎么会让常年身处内宅被花家仆佣包围的妻子知道?按照他的剧本,妻子就应该顺理成章和自己大吵一架,然后按照一向“惧内”自己的做派,就顺势把这个孩子过继到妻子名下,给几个钱给那个女人置办一处外宅养起来。这不就皆大欢喜,很圆满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吗。
好吧,自家妻子也不算脱离剧本,就是闹得大了一点,让自己不得不追到这铁山城。
可没想到了这里,自己又摊上了一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