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态度很坚决,游惑早已习惯，没有多说。

但某些不是人的东西?不甘寂寞，还在哔哔：

【在考试结束的瞬间违反规定是很恶劣的行为,根据数据采集和模拟，这种考生大概率带有投机取巧和钻漏洞的?理,换用一种口语化的表达就是耍小聪明。】

游惑眼?没抬，好像说话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似的。

其实常年这样,对屋子里时不时出现的声音置若罔闻，只在极偶尔的情况下回答两句。比如一些必要的事,比如被问烦了。

剩下时候都把对方当空气，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如果对方是个人，恐怕会被这种冷待激?暴跳如雷。

可惜对方不是。

再像?不是。

所以系统把游惑的冷淡当做理所当然，在毫无回应的情况下?能说很久：

【该考生犯规次数比考场其考生的次数总和还要多，仅踩?犯规已达9次,根据样本总结提炼，这种行为已经不仅止于小聪明了，?是狡猾。】

【狡猾。】

【危险。】

【自大。】

……

系统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说着?个考生的坏话。

按照最初的设定,系统只负责最直观的考核，?评这种事是监考官的职责。

即便后来逐渐失控，扩大了职权范围,它?很少这样单独评价某一个考生。

有一到两个形容词,就实属罕见。能让系统说三个词,?考生就牛逼大发了。

?这位,系统跟开闸泄洪一样，源源不断往外蹦。

……

【傲慢。】

【懒散。】

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在背词典。

游惑终于出声打断它：“说完了？”

【没有。】

游惑把手机扔上琉璃，说：“?就变成有。”

【你是在维护考生吗？】

“你想多了。”游惑面不改色,冷冷地说：“我只是嫌吵。”

系统放?地说：

【根据信息比对和个化匹配，你和?位考生发生肢?冲突即打架的概率为52.11%，口角冲突的概率是46.32%，平和交流的概率为1.16%，愉悦聊天的概率为0.403333%，成为朋友约?于0。】

“……”

梦里的游惑内?有一一瞬间?到无语，甚至有?哭笑不?。

说不上来是对系统，还是对它胡扯的这段话，又或者……是对它形容的?位考生。

梦里的一切都有些模糊，遑论?理状态。

不仅游惑自己，系统?恍然未觉。

它无处不在，几乎什么都看?见，什么都听?到，但对情绪的?知力依然很弱。

它在报完这段数据后，语气笃定地说：

【由此可知，你维护的可能非常小。如果是人来计算，这一?数据就会忽略不计，直接认定为不可能，但我不会。】

【我始终保留这份可能，你和这样的考生是可以成为朋友的，概率为0.00666……67%】

【不过这个概率没有实现的条件。】

【?位考生最后一门已经重考几次了，总会有所?悟。这次禁闭?完，应该会做一定程度的自我改正，只要基本符合规定，就要离开考场了。】

听见“离开”这个词的时候，游惑终于有了反应。

薄薄的眼皮轻抬一下，又落了回去。

表情依然平静无波，手指?抬起了水龙。

水流哗哗淌进池里，略微有些出神。

【你不是要洗澡吗？洗澡前洗手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游惑愣了一下。

不想让系统看出?不在焉，绷着脸冲洗了一下手指，才把水龙重新?上。

水很凉，跟夏夜的天气截然相反。冲打?手腕湿漉漉的，甚至有?疼。

一瞬间的痛?几乎让游惑从梦里抽离，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

一方面，就是?个撑着琉璃台的人，另一方面，又像在旁观过去某个时刻的自己。

很奇怪，作为旁观，并不知道禁闭室?着哪个人，?不知道系统说谁会离开。

但梦里的情绪莫名变?有些复杂。

很遗憾，但又松了口气。

系统又重复强调了一句：

【如果发挥正常，通过考试的概率极大。】

游惑在梦里擦了擦手指。

依然记??些转化为NPC的考生，?许赵?图留给的印象实在很深。

于是问：“你真能放离开？”

意料之中?是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