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兮兮,废话一堆,老子还不乐意伺候呢!娘的,跟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累死老子。”倒三角眼嗤了声,“我呸!”
一口浓痰正好黏在床上人的脸上。
忠厚年轻人倒抽一口冷气,“勇哥!”
“怎么,对我有意见?”倒三角眼一甩手,给了忠厚年轻人一巴掌,打的他嘴角出血,“赶紧做事,我出去透透气!”
忠厚年轻人一语不发,默默擦干唇角的血,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干净衬衫赶紧给床上人换上,小声的叹了口气,“您见谅,我……我就是堂里一个小角色,连自己都护不住,更没本事保护您了。这堂里,甚至盟里……再也不像以前干干净净的那块天了……”
拿起被子给他盖上,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找来一块干净的温毛巾,小心替床上人擦干脸上的唾沫,喃喃的道,“我还记得您以前在的时候,堂里虽然乱,可至少还有我们这些底下人的活路,当年如果不是您替我求情,我的手脚早就让人给剁了,您这恩情我一辈子都记得。只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您,还能这样的照顾您。”
忍不住叹了口气,明亮的灯光下,忠厚年轻人眼眶已经红了,他用力擦了擦眼角,“您是多大的人物,其实何必受我们这些人的闲气。”
床上人连眼皮都没有颤一丝,仿佛压根没听见忠厚年轻人的絮叨。
忠厚年轻人看着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觑了眼紧闭的房门,弯腰凑到那人跟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说,“您如果有什么话要传出去的,您偷偷告诉我,我帮您传出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您的!”
从头至尾,床上人依旧一动不动,仿佛真已死。
房间静的出奇,仿佛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您……唉,我知道您不信我。”忠厚年轻人咬了咬牙,“总之您等着我,就算拼着我这条命不要,我也要救您出去!”
依旧……静默。
忠厚年轻人圆圆的脸上滑过一抹失落,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轻轻关上房门。
关上房门的刹那,忠厚年轻人脸上的失落还没有完全消失,就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全部被佞狠取代,眼角微斜,里面是一闪而过的杀意。
原本忠厚的表象像是刹那脱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精明,阴冷。
倒三角眼垂着手,全身微微颤抖,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老大请您去会议室。”
年轻人哼了声,将手上的毛巾甩给倒三角眼,擦身而过的刹那,瞥见倒三角眼如释重负的神情,忠厚圆脸上突然露出讽刺的笑容,笑容浅淡,却让人想起毒蛇,剧毒无比,“是不是打的很爽?”
倒三角眼身体一颤,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软,仰起的脸上全是惊惧,“二爷,我……”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处,现在你已经死了。”年轻人漠然的道,“你这条命就捏在我手里,我要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给我死。”
倒三角眼已经连哀求的力气都没有了,抖如筛糠,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腥臭气息。
“废物!”年轻人不屑轻哼了声,快步走到会议室,会议室主座上,刀疤脸的男人已经坐在了主座,笑容满面的朝他招了招手,“二弟辛苦了,怎么样,探出来没有?”
年轻人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次座,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道,“他还是不肯说话,甚至连看我一眼都没有。不过,如果他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他不肯说话也在情理之中。”
“接下去那边就由你照顾,务必让他给我开口说话!”
“我明白。”年轻人淡淡的道,看了眼主座上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明显的嫉妒,“不过老大,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至于这么大费周章么!我看干脆宰了算,当年要不是他,天哥怎么会死!现在这盟里也早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这样的叛徒,死一千次都不够!”
“你还年轻,不知道深浅啊。”刀疤男人对年轻人出言不逊并不在意,甚至有些满意,“你以为光靠一个女人,那块地方就真的能掌握在我们手里?别说老东西现在还没死,就算是死了,也不定轮到那小子继承,所以,我们就需要他脑袋里的东西,只要有了拿东西,老东西就不得不转让,知不知道?”
“老大,到底什么东西?”年轻人忍不住好奇。
刀疤男人轻轻一笑,倚坐回椅子上,笑容悠悠,“一件很要命的东西,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从小就好吃好喝供着他们母子两个?要不是那个死丫头……”又想起什么,脸色笼上一层黑煞,“要不是那个死丫头的出现,我苦心安排好的局怎么会出岔子!”
年轻人想了想,“你是说……当年那件绑架案?”
“怎么,你哥连这件事也跟你说过?”刀疤脸横眼过去。
“大哥没有细说,只是每次提到这件事,都说很可惜。”年轻人叹了口气,脸上掩不住好奇。
“哼,岂止可惜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