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凛像是察觉了有人在身后,回过头来,指尖捻着鱼食,看到明月眸光浅浅,眼神里却有笑意,“药,我已经吃过了。”
明月被他的笑容晃到了。
他眼神里有温柔。
可刚从李北山那里听到的消息,让她心凉到现在没能缓上来。
所以,那转瞬即逝的几秒,明月只以为是她看错了。
从李北山那里回来,再看到冷凛,使她不能再直视
隐晦的言语,未能说出口的话。
她忽然发觉冷凛对她的态度都是前所未有的不同。
也不知怎的,这段时间在冷家的画面停留在脑海间,走马灯似的飞快闪过。
此时此刻,呼之欲出的想法更让她心惊。
明月没勇气在这个时候看过去,低着头,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直接似的开口,“冷先生,有件事我”
听到她开口,眼神看过去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就问起了一句,“什么事?”
明明在路上想好了要问,可是在看到冷凛的时候,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开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
诺大的客厅里,一个人等着,另一个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冷凛很有耐心,看着鱼缸里一红一黑两尾鱼,眼角余光将明月的纠结为难看在了眼中。
眼神温度一点点淡下去。
他蓦地出声,替她说了为难的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了。”
每个字都精准踩在人的心尖上。
让人说不出地疼。
冷凛视线微垂着,认真地注视着鱼缸里活碰乱跳的鱼,淡淡启唇,“你刚才出去是见了李北山。”
明月抬头,视线缓缓看向他。
窗外还落着雨,越来越细,却也是越来越密。
此时,明月只觉得雨就落在眼前。
因为她看不明白眼前的人。
如果,冷凛知道是李北山,那是不是意味着,李北山说得是真
冷凛声音不带温度,整个人身上蒙上了一层危险的气息,声音却是笃定,“他让你来找我的。”
明月看着面前的人,很不理解。
李北山的辛苦所有,成败只在冷凛的一瞬间。
可冷凛却可以轻描淡写说这样的话。
明月用了很大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弱弱出声,几乎微不可闻,“还可以有什么机会补救么?或者或者是他有做错什么?明明他店里生意很好的?”
“补救?没机会了。”冷凛语气顿了顿,“至于做错了什么”他眉眼微弯,给了她一个答案,“我觉得,他做错了。”
“什么?”
“明月。”
他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低声,听起来很是缱绻。
可他们现在的距离却拉得很远。
冷凛侧头看过去。
他原本容貌就很好,笑起来更是能让周围一切黯然失色。
可此时,他唇角有浅浅的笑容,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亮起来的眸光在微雨天有点骇人。
他说,“你想过要用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么?”
明月的思绪全乱了。
仓促和他眼神对上一眼,她已经不敢再抬头。
她不敢在这个时候抬头去看他的眼。
而她习以为常的安稳平静,在他的一句问询中几乎土崩瓦解。
“冷先生,我希望您不要轻易否定一个人。”
冷凛没说话,视线却是落在她身上。
明月深吸一口气,落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给自己打气,“可能,对您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对别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即便是一件小事。”
就像是李北山。
冷凛在平川的地界是威风凛凛的人物,可能任何人见到他都要退避三舍。
可李北山不是。
李北山从镇子上出来,勤勤恳恳,辛苦努力,是一点一点脚踏实地走到了这个份上。
他为他的今天付出了很多。
可是,李北山多年的辛苦,在冷凛面前,却是可以被轻易摧毁。
冷凛笑了,“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明月没说话。“我不喜欢他这个人。”看过来的一眼,平平无奇却很有逼迫性,“就这条。不可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