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实明了,宋阑道:“许夫人,今晚的事关系到程昭的名声,希望府里还是从严处置得好,若是涉及宋家,我们少不得会自己解决。”“那是自然,宋阑公子放心,我明白的。”曹秋柏连忙应声。
曹秋柏狠狠剜了紫竹一眼,复又收敛怒意,含笑对着宋煜,态度恭敬道:“好了,既然程昭在宋煜公子这儿,我也就放心了,你们继续吃饭,晚些时候回府就是。”
曹秋柏领着紫竹快步离开。
在添江楼费了那样多口舌,比不过宋煜的一句话。
宋阑眼底的光芒,一点点暗下去,仿佛又回到了游湖那日。
程昭同宋煜在一处,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而程昭同自己在一处,会被误会,会被抓奸。
刚刚在添江楼,他数次想说出来,程昭没有同徐七幽会,而是同自己在一处,可他不能,只要是与宋煜之外的男人在一处,都会损害她的名声。
他忽然有些泄气,又感到庆幸,庆幸自己这副身子撑不了多少时日,暗暗喜欢着她也就罢了,他没有未来,自然也生不出同宋煜争抢她的心思。
今晚的事总算落下帷幕,程昭深呼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快下来。
宋煜却一反往常的柔和,提着她的手腕生怕她跑了,板着脸,声音又忍不住温柔,本来是质问,说出口反倒有些轻飘飘的,没什么威力:“说吧,今晚是怎么回事?”
他是在吃醋,但是他一向正直又固执,程昭没察觉,只当他是要刨根问底,故而大大咧咧,抬眼看了看一边的宋阑,招呼他:“来都来了,我们三个上楼吃饭去!边吃边说!”
宋阑自青玉腰带下抽出扇子,扇坠
子晃了晃,他慢悠悠地展开扇子,用力地扇了几下,将浑身的灼热赶走,这才冷静下来,装作漫不经心道:“我有点儿累了,就先回府了。”
说罢这话,他轻轻点头,转身便朝着宋府回去。
他行事向来叫人捉摸不透,宋煜也不多心,远远叮嘱道:“那二哥好好休息,记得吃药。”
宋阑挥了挥扇子表示知道了,没再回头。
夜风里,宋阑的身影越来越远,程昭也跟着宋煜再度上了玲珑阁二楼。
看着满桌的饭菜,程昭忽然没了胃口,她简单地同宋煜说了今晚的事:“其实我今晚是打算好好为宋阑把一把脉的,只是后来紫竹姨娘带了一大队人大张旗鼓地搜人,本就是晚上,我和宋阑共处一室确实并不合适,所以就躲了起来。
后来,有个小厮说是同我在此处幽会,要枉我身上泼脏水,我没法子,只能来寻你,为我证明。”
宋煜思绪敏锐:“既然是把脉治病,白日里你来宋府便是,何必晚上相约在添江楼,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程昭面色犹豫,沉默了很久。
宋煜也不催促她,道:“你若是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二哥,若是喜欢,大可以直说,我不会仗着婚约逼迫你什么。”
“喜欢宋阑?”程昭一双眼瞪得浑圆,“什么呀,我喜欢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