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下腰间的驱虫药粉,往身上撒了些,又往脚尖处撒了不少,这才跳进后院。
杂草丛生,也意味着虫蚁众多,她走得快,只踮着脚,倒也顺利到了屋子里。
窗户纸也早被吹烂,窗框空荡荡的,倒是很方便阳光洒进来,亮堂得很。
大堂里堆叠着十几副座椅,处处破败积灰,她拾级而上去了二楼,从左往右数第二间,就是那里,已经接连好几次,感受到来自这里的视线和窥探。
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从进来到现在,一个鞋印子都没看见过,这里完全没有人停留的痕迹。
她稳了稳呼吸,抬手推开房门,房内只一副桌椅,墙角一个陈旧的柜子,程昭左右打量着这间屋子,良久,才缓慢地踏进去,桌椅上的灰尘也是厚厚的。
真的没人在这里?
她心中疑惑,深深吸了口气,只嗅到了空气中浓烈的灰尘味。
“罢了,大约是我太多疑了。”她自言自语。
说罢这些,程昭便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隔壁房
间,宋阑镇定自若地喝酒,墨泉则紧紧贴着墙听那头的动静,直到听见程昭的自言自语才松了口气。
程昭打开后门,又原样关上,这才带着惊蛰回府。
惊蛰被她这幅神神叨叨的样子吓到了,不安地询问:“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约是最近处处都需要谨慎思量,我的精神有些紧绷,太敏感了。”
走时,程昭忍不住又往那里看了一眼,一炷香的时间,真的有人能做到布置好一切,不留破绽吗?
罢了,之后还得再打听打听,这酒楼是谁的产业。
墨泉坐在一尘不染的圆凳上,满脸钦佩地看着宋阑,忍不住感叹:“主子,你怎么会知道有今天这一遭?”
宋阑眼都没抬:“因为我是你主子。”
说话间他又在扇风,扇坠子随着动作缓缓而动,愈发飘逸,清雅的配色衬得宋阑的气质都柔和起来。
“不过主子最近是真的爱用扇坠子,每日都要换着用,也亏了三小姐送得多,不然都不好配颜色。”
宋阑手中折扇一顿,他盯着扇坠子上的小香包,不知这里面是什么香料,隔着一堵墙,不至于传到隔壁去吧?
墨泉这时候继续出声:“主子,每日在这里看三小姐也怪无趣的,这绵州都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像京城,处处好风光。”
“边疆好玩,你去吗?”
边疆战乱不停,哪里是好玩,根本上是豁出命去的危险地方。
墨泉识趣闭嘴。
原来,宋阑极有先见之明,早早派人在走廊里砌了堵墙,把左一房间完全封闭起来,这样在程昭看来,去的是左二房间,其实她去的是左三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