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缨不禁抿唇笑,道:“那讨好到你了么?”苏恒把书随手往桌案上一扔,就将她揉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道:“倒是处处都很合我意。”
敖缨下巴隔在他胸膛上,抬起头望着他,笑盈盈道:“二哥莫非那时便喜欢我了?”
苏恒垂眸亦看着她,眼神很深,看得她无端心跳加快了两下。
她觉得与他对视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不得不转眼继续看窗外。
苏恒见她耳朵尖悄然泛红,与她说道:“没理由会不喜欢。”
后来敖缨给苏恒做了两双新鞋,知道他费鞋,纳的厚厚的鞋底,穿过这个冬天应该绰绰有余。
要是往年他定然天天穿,但是这个冬天他却少有机会穿。
他的瘟疫之症更重了些。尽管有楼千吟帮他缓解和调理,可随着时间一天天拖延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再这样要不了两个月,等到瘟疫将他五脏六腑都侵蚀了个透,即便找到了解药,也难以再让他恢复如初。
楼千吟将情况如实告知苏恒和敖缨。
敖缨脸色煞白,再也没法维持伪装起来的镇定,道:“楼大哥,还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救他。这瘟疫不是对我无效么,你从我身上着手,是不是就能研制出解药?”
苏恒道:“别急,又不是今天明天就死了,还有时间。”
敖缨抬起手捋开袖摆,露出一截雪白皓腕,目露哀求地看着楼千吟又道:“楼大哥,我身上是不是有解药,你用我的血可不可以做出解药?”
苏恒沉着眉目,一把将她拉过来用力揉进怀里。
敖缨在他怀里挣扎,眼神明亮而又充满痛楚,执拗地看向楼千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楼千吟不忍叫她难过和失望,道:“眼下还有一个保守法子。”
敖缨手里抓着苏恒手臂上的衣料,额头抵在他胸膛上深呼吸,仿佛楼千吟的话是她的救命良药一般,哑声道:“什么法子?”
楼千吟直接道:“让他沉睡。”
苏恒和敖缨皆抬头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楼千吟道:“我用药让他沉睡,这样在维系他性命的条件下,气血运行是最缓慢的,对身体机能的消耗也最小。这样一来,瘟疫在他体内蔓延的速度也会相对地降到最慢,对他内腑脏器的损伤也就降到最低。”
楼千吟看了看苏恒,又道:“像这种沉睡的法子,一旦你闭上眼睛了,所有事就不能由你掌控了,你应该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也不勉强你,你自己决定。但我奉劝你,你务必要考虑到你妻儿,你如果多硬撑一天,你内损就多一分,”
顿了顿,声色沉重,“如果我没能及时研制出药,这几个月你是清醒了,等熬过了几个月后,你就得永远与他们告别了。”
诚然,他若是选择沉睡,变数会很多。
他是皇帝,如若让人知道他病倒了,朝中人心不稳,不臣者可能会趁机生乱,他怎能让敖缨一人面对这样的局面?
最终楼千吟道:“你们商量好,趁早做决断。”
没等楼千吟离开,敖缨便道:“那就有劳楼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