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如玉便一脸严肃,喝道:“你若是知而不报,让丫头遇了险,往后你也休想再留在侯府,留在丫头身边!”扶渠被吓得哭了出来,道:“奴婢一点也不想小姐有事,可奴婢说出来的话就跟泼出来的水一样,再也无法收回去了。”
姚如玉七窍玲珑的心里,有了一丝预感。怕就怕她的预感会成真。
可是如今也顾不上了,她必须亲耳听扶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姚如玉把所有人都撤出院外,单单带了扶渠进房间。一关上门,她便回身看着扶渠在地上跪下,冷然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事情可是与二公子有关?”
扶渠料想姚如玉多少是猜到一些了,索性就不再遮掩,忙不迭点头道:“夫人,事到如今,只有您能帮小姐了……”
姚如玉觉得眼前有点发花,半晌道:“你都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事情……都到哪一步了?”
天上乌云沉沉,雷鸣滚滚。没晴两天的天儿,又阴沉了下来。
看样子即将有一场瓢泼大雨。
入夏后,徽州进入了雨季。这阵子,时不时就有一场雨落下来。
敖翌收到侯府传来的消息时,抬头看了看天,问传信的人:“侯府都找过了吗,确定三小姐不在府上?”
传信的下人道:“夫人已经着全府上下都翻个遍找了,没有找到三小姐的下落。”
敖翌挥手让他回去,转头便吩咐身边将领,“给我封锁城门,徽州城方圆百里内,加强警戒。”
扶渠才片刻工夫不在,敖缨就不见了。这个时候她就是插了翅膀,也没可能跑出徽州百里之外。
敖翌没时间回府,很快各城门便传来消息,守城的将领道是看见敖缨出城了。
她是独自一人骑马出去的。
敖翌站在她出城的那道城门口,往城外的方向看去。
是这个方向,且又是她自己骑的马,看来不是被掳的,而是她自主要去的。
守城的将领当即要调兵随敖翌一并去追,敖翌抬手止住,道:“各司其位,在我回来之前,不得擅离。”
他会亲自去把她带回来。
随后敖翌便一骑快马,扬鞭出城。那急促的马蹄声渐远,宛如嘈嘈切切的雨点声。
头上乌云压顶,大雨将至。
这条路是通往沈长青草庐的路,事到如今,她还不肯死心,竟还要想去找那沈长青?
她真的喜欢上那个人了?
想到这里,敖翌便浑身凌厉,又往马背上狠狠甩了一鞭子。
他本以为,她只是为了想逃避他。
很快,敖翌就到了那草庐,远远看去,草庐简陋而寥落。
敖翌从马背上跨下来,径直朝草庐走去。
此时沈长青正在院子里分拣草药,约摸是没料到敖翌这个时候会来,抬起头看见他时不由愣了愣。
敖翌面容阴冷,道:“敖缨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