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苏音再度问道:“那若是夺舍的是神祇呢?神祇夺普通人的舍,有这种可能么?”
天玄的目中终是现出了些许诧异:
“神祇夺舍?这更不可能了吧?神祇的神魂何等强大?便是踏破虚空的修士怕也承受不住,更遑论普通人了。道友何出此问?”
苏音没说话。
说来说去,还是那么个理儿,而她的不解,亦来于此理。
她灵胎里的那一位,肯定有神格,否则也不会把个神格满满的披头士杀手并透明木琴附赠了过来。
可是,她苏音再是姓苏,也没有玛丽苏到认为自个儿非凡到能够承受连仙人都承受不住的神胎。
她这么普普通通一个人,为什么却偏偏成了神之备胎。
就很懵。
天玄上下打量了苏音片刻,清冷的面容上,难得地有了几许探究:“道友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马上要被某个神夺舍了算不算麻烦?
苏音摇头笑了笑,眉头松开:“没什么,就是好奇,问道于您罢了。”
天玄凝视了她片刻,见她神情自若,不似有什么的样子,便也没再多问。
苏音心中的疑惑并未因此而解,反倒增添了一些,她却也没太着急。
也不知是不是入了一回定c境界有所提高之故,好些之前纠结于心的事,她如今已经不再纠结了。
有时候,无解也是解的一种。
静待其变,说不定就会找到那个扭转一切的关键。
一时酒菜吃罢,小书童花朝在苏音的明示下,不情不愿地会了账,还予了那热心的店小二几分银子的厚赏。
那小二直是乐得眉花眼笑,一路殷勤地将他们送出了楼门,又介绍了几处可赏玩的地方。
三个人便先在百花坊逛了逛,买了些吃的玩的,花朝便开始在二人神识中念叨着要去西花朝楼“看美人儿”。
天玄对秦楼楚馆这些素来厌恶,遂一口拒绝。
可是,接下来的那半个时辰里,二人神识中俱是花朝的魔音穿耳,那骂人的话简直不带重样的。
天玄被他磨得没了脾气,最后只得点头应下,又歉然向苏音道:“那地方却是不方便与道友同去了。”
纵使苏音可以改为男装,但天玄却知道她是女冠,男道女冠把臂逛青楼,这怎么说都不像样子,更何况天玄的性子本来就有些古板。
于是,三个人分作两路,天玄带着花朝去了西街,而苏音也本着不教坏小孩子的原则,未曾暗中尾随他们,而是正正经经去了花朝渡看风景。
她脑袋上还顶着两小只呢,万一跟着花朝学坏了,那可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