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能因为这些人,把自己送入牢中。
这样做太不划算。
不值得。
他将她揽到身边,仔细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整遍,“刚刚有没有受伤?”
幼恩摇头,“跟他们打,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江允南连着发出好几声惊叹:“厉害啊厉害,真没想到,你竟这么能打。”
“曾经练过。”她答。
另一边,君君呆愣地瞧着她,许久都没法回过神来。
幼恩注意到她的情绪,默默朝她走近。
“对不住,君君,是我骗了你。”
从姓氏到性别。
幼恩都骗了她。
“你不是江家人你是个女子”她嘴里低声呢喃着什么,良久后,才肯抬眸对上幼恩的眼睛,问:
“所以我究竟该如何称呼你?”
“唤我幼恩便好。”说着,她将苏砚拉到自己身旁,对季君君道:“我是苏州幸川坞苏家人,他是苏砚。”
江允南见她没向君君介绍自己,便自己说道:“我是江允南,货真价实的江允南。”
这几日他虽是也住在这里,但从未和君君说过其他话。
每日说得唯一一句话便是找她要点吃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交流。
故而君君在此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他是谁。
她只当他是幼恩的一个朋友,从未想过,他竟然便是真正的江允南。
他竟然,真是江家人。
“原真是江家公子。”
她刚刚还以为,幼恩说他是江家人那句话,是在唬人。
原来是真的。
幼恩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道:“对了君君,我是女子这件事情,你可否帮我保密?”
君君道:“本该如此,姑娘救了我两次,我岂有将姑娘的秘密说出去的道理?”
说完,她又道:“姑娘,今日之事发生得蹊跷。父亲这两日都没来过这里,按理说,不该忽然过来才对。我猜测,是有人对他说了些什么。”
幼恩眉心轻皱,“你是觉得,是有人把我假扮江家人的事告诉了他,他才会勃然大怒,一大早上便带人过来?”
君君点了点头。
若非如此,凭季和那脑子,这段时间必然会整日纸醉金迷,什么都不在乎,只顾玩乐。
万不该忽然清醒,想明白整件事情。
定然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
“父亲他断然不会善罢甘休,姑娘,你们快些离开吧。从苏州来,就回苏州去。要不然,他肯定还会再找你们麻烦的。”
“我们走,留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幼恩问。
君君笑了笑:“我一个人又有何妨?以前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间小客栈里,已经习惯了。
姑娘不必担心我,父亲虽然喜欢打我骂我,但从未真正下过杀手。我这条命,能保得住的。”
若保不住,也无妨。
反正,她早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了。
活着,于她而言,一直都是煎熬。
“他这般对你,已不配为人父。君君,你又何必把自己这一生,都浪费在这家客栈里?浪费在他身上?”
幼恩想带君君离开斜塘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