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苏砚若能拔得头筹,不仅能赢得大奖,还能打响自己的名气,说不定会因此得贵人看重,拿到来年科考的推荐书。
到时候,他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苏家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一些。
幼恩明白,这次诗会对他而言格外重要,或许能影响他一生前途。
故而不想打扰他温书,不料苏砚竟道:
“不碍事的,我带着书一起去。”
于是乎苏砚便坐在幼恩对面,一本正经地读着书上诗词,时不时还问幼恩是否知其意,若是不知,他愿解答。
幼恩越听越困,却又不敢在他面前睡着,怕扰了他的兴致,只好屡屡点头附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首你可懂?”
“懂。”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这首呢?”
“懂!”
“猛兽是单独的,牛羊则结队”
苏砚读着读着忽然停了下来,幼恩下意识应了一句:“我懂!”
话音方落,她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什么情况?苏砚他读的都是些什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不是清朝的黄景仁所作?
牛羊则结队难道不是鲁迅先生在《春末闲谈》中写的?
这个时候的大明,怎么可能会有这些话?!
幼恩连忙站起身,趴到桌上去看苏砚手上那本书。
苏砚看着看着也沉默了。
他将书摊在桌上,让幼恩去看。
只见上面写着:我实在没有说过这样一句话
下一句是:
的确是我说的
苏砚看的诗集怎么逐渐演变为了鲁迅语录?
她满脸惊讶,“二哥,你从哪里得的这本书?”
苏砚脑子里还徘徊着方才在书上看到的那些话,一时间竟没来得及回答。
幼恩见他不说话,便将这本册子翻到了首页。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江允南诗集
苏砚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他解释道:“这是允南前两天给我的,说是他自己编写的。”
幼恩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汝娘也!这个不要脸的!”
她很想知道,江允南究竟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把前人心血盗为己用。
苏砚有些懵,“汝娘也?什么意思?”
幼恩一本正经的胡扯:“这个其实是我给江允南起的外号,你以后也可以这样叫他,他听了一定很开心。”
“原是如此,没想到他竟会有这般奇怪的外号。”
说完,苏砚又开始翻看那本江允南诗集,看着看着,他不禁感叹:“未曾想过江公子竟是个有如此思想的人,每一首都如此有内涵,耐人寻味。
且风格跳跃,每首意境皆是大不相同,让人不禁为之叹服。江公子眼界宽广,非我等所能及。”
说完,还忍不住总结了一句:“汝娘也,有大才。”
幼恩忍着没笑出声,她又坐回了凳子上,困意一扫而去。
她两手托着下巴,静静望着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