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的目标是她,她怕自己走了,苏砚会有事。苏庭弹了一下她的脑壳,“不让你往外走,是怕你连累左邻右舍,你想什么呢?你老实待在这院子里,就算被杀了,也没人瞧见,他们就无需对他人动手。”
幼恩听完后表示自己很无语,她呵呵一笑:“您还真是高明。”
苏庭眉稍微扬,随即安排道:“这样,允南,阿漾,你们俩都跟我过去一趟。”
江允南望着满桌美味,有些不舍。
“去哪里?我去做什么?”
苏庭解释:“我这会儿去将军府,宣将军是你舅舅,你过去看看也是好的。”
他话音方落,幼恩忽然道:“带上蓁蓁。”
苏庭眉心一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转即又恢复沉默,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秦蓁却是个懂事的,她放下碗筷,走到幼恩身边,语气坚定:“我留下。”
幼恩摇头,“不可。”
蓁蓁贴近她,声音很低:“这是我的命。
”
幼恩又摇了摇头。
没有谁的命就该是这样。
她没法把蓁蓁当作自己的替死鬼,保命符。
她的良心根本就过不去这道坎。
苏庭似是有些气恼,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幼恩一眼,见她神色坚定,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蓁蓁,你随我一同前去,让幼恩一个人守着家。”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听我的,听你哥的。”
蓁蓁无奈,只好随他而去。
江允南从始至终都没搞明白此时状况,而苏漾知晓苏庭自有安排,也没多说什么。
都跟着一起走了。
屋内,只留了幼恩一人。
苏庭则是花钱雇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快些往将军府赶。
他饭菜语气虽是轻松,心下却担心至极。
宫里的人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便是接了杀她的旨意。
她此时处境极其危险。
然屋内的幼恩神态安详,默默伸了个懒腰,随即忽然拿起了筷子,开始逐个品尝桌上美味。
这一幕若是让苏庭瞧见了,怕是会气得想吐血。
他劳心劳力担心她的安危,她眼里却只有吃吃吃吃。
到底是个没良心的。
吃饱喝足后,幼恩从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长长的木盒。
她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把剑。
“督公把你送给我的时候,说希望我永远都别让你见血,今天怕是要让督公失望了。”
那是幼恩在西厂度过的第一个生辰,她回不了家,督公说西厂就是她的家,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一眨眼的功夫,都五年了,让你见一次血,不过分吧?”
“嗯,不过分。”
其实屋内并没有人回应她,她始终都在自问自答。
说着,她便将长剑取出,佩于腰间。
随即毫不犹豫地出了屋子,往后山走去。
她在那一排排很深的脚印中,瞧见了一个很小很浅的脚印,乍一看还以为是孩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