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觅秀坦承自己是【夜·色】的老板,也承认读过赵守时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因此认出赵守时。信任赵守时的为人,也是她敢于搭顺风车的原因。
耿浩承认自己是个不知名的十八线小歌手,承认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是因为他刚从拘留所出来后的一时兴起。
大家选择坦承,但也隐藏了心中不方便对他人言的秘密。
例如孙觅秀没有解释她跟白家的因缘。
耿浩也没好意思承认ntr的事情。
孙熙熙没啥好说的,就一普通的应届毕业生。调制鸡尾酒的手法都是跟着孙觅秀学的。
赵守时也没啥好说的,破主持嘛,大家对他熟悉的很。
有了新朋友的加入,话题可以无限扩展,加上是两个漂亮姑娘,让旅途多了几分乐趣与迤逦。
昨天早晨离开郑洲,中午抵达长江边上的宜#昌市。下午坐轮渡游了长江,吃了存正的河鲜。
晚上就在宜#昌下榻,养精蓄锐等待第二天的旅程。
今天清晨从宜#昌出发,开着导航往渝都方向驶去。
主要是宜#昌距离渝都并不算太远,而赵守时对裴矩与韩君对【江小白】的筹备工作做到了什么程度,这让他有些好奇。
理想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
嘭的爆胎了,人也差点说没就没。
这让赵守时心中暗暗发誓,他要是再自驾,他就是狗。
···
丰都县隶属渝都市,位于渝都主城区的東北方,赵守时发生车祸的地段属于丰都县管辖。
这里也是赵守时他们临时下榻的所在。
夜间九点,赵守时的房间内寂静无声,只有细微的唰唰声响起。
靠窗的茶桌前,赵守时正附身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着。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笔记本上的文字杂乱无章,乃至前言不搭后语。
这正是赵守时此刻心情的映照。他的心全乱了。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不过是从帝都到渝都的一千多公里,一眨眼就过去了。
三天的时间,说短又不短,同样是帝都到渝都的一千多公里,差一点就是一生。
今天下午的车祸,是他面临死亡最近的时刻。即便现在,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不寒而栗。
他的心中有轻松与庆幸,但更多的是恐惧、愤怒等负面情绪交杂。
他觉得自己体内像是有一只野兽在咆哮,在肆意壮大,想要冲破他对它的束缚。
这只野兽叫做‘欲%望’。
这让他想起很久之前听到过的一个故事。
一位老人对孙子说,每个人的身体内都有两只狼,它们残酷的互相搏杀。
一只代表愤怒、嫉妒、骄傲、恐惧和邪恶。一只代表温柔、感恩、希望、真诚和善良。
小男孩着急的地问:“哪只狼更厉害?”
老人回答:“你喂食的那一只。”
这几乎说的就是现在赵守时的情况。
之前他的一直克制某些可能造成不好后果的本能反应,即便这种行为是反人性的。
但今天的他无意间散发出的负面情绪正在喂食代表邪恶的那只狼。一直受到压制的这只狼就像饕餮一般,在急速的成长。
···
心境始终无法平静的赵守时放下签字笔,看着窗外深邃的黑夜,总觉得黑夜中的灯光是无数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心中愈发的烦躁。叹了一口气,按着茶桌便站起身来。
拿起搭在座椅上的外套,他就往门口方向走去。他想找耿浩聊聊天,谈谈让他加盟《歌手》的事情。
只要忙起来,就不会有胡思乱想的想法。
正在门口换鞋呢,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赵守时笑了,他知道这个时间里能来找自己的,只有耿浩。
“咱俩真是心有灵犀。。。”
直接把门拉开,招呼打倒一半的赵守时愣住了,后面的话自然说不出去,眼前这人竟然是孙觅秀。
她背着双手,惊诧的看着赵守时:“我去,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我要说意外,你信吗?”
“信啊,当然信。”
站在门外的孙觅秀探头探脑的往里望去,基本判断里面没人的她指了指里面:“楼道有点冷呢。”
“噢,进来坐坐吧。”
“嘶!~!”
赵守时往身旁一让,抬起左手,想做个请进的动作。谁想拉伤的肌肉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大幅度的摆动。
只觉得肩膀酸胀痛的赵守时连忙快走两步,期望胳膊受力轻一点,踉跄的进了屋。
孙觅秀连忙跟上来,把手里的手提包让电视柜上一方,追到赵守时的身边,问道:“你胳膊好像更严重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赵守时坐在床上,摇摇头,“去什么医院啊。刚才就是甩的太急,要不然一点事都没有。”
看着赵守时额头上豆大的汗,孙觅秀也不去拆穿,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汗,“你还是老实躺着休息吧。”
赵守时知道自家情况并无大碍,但糗样已经被人看见,也就不去强行解释。反问一句,“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倒是你来找我有事吗?”
孙觅秀有些赫然,想了想,还是说道:“经过今天下午的车祸,我跟熙熙决定不跟你们去渝都了。我们想先回家看看。到时候咱们海#口再集合。”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既然想回家,就回家。随心所欲方为自在。”
赵守时对孙觅秀的感受心有戚戚然,他刚才为什么坐立不安,还不是后怕,怕他对自己规划的人生还没铺开就到了最终章。
赵守时看了看房间内,:“明天就要再见,本应该跟你喝一杯的。可我这里没酒,要不就以茶代酒吧。就是得麻烦你亲自泡,我的胳膊你也知道。”
孙觅秀摇了摇头,“不喝茶,就喝酒。”
言罢,她起身走向门口,打开自己带来的手拎包,拿出几个打包盒,以及一瓶杜康酒。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