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懿轩见曹向北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声似铜钟,音质沉稳;心中不禁打个激灵,想和他客套几句。
可一想到自己是日本少佐军官,便就改变主意板着一张面孔道:“你是曹掌柜”
“不敢不敢小民曹向北”曹向北唯唯诺诺说着,躬身一揖道:“太君深夜来访一定有什么要事”
向懿轩沉吟不惊道:“本阁大日本少佐山本益智,有个朋友介绍说四海茶馆有个叫尒达的小厮;想过来和他讲几句话”
向懿轩不动神色的寒暄使曹向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日本少佐军官山本益智深更半夜要见茶馆小厮尒达,还是一个朋友介绍的;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等曹向北把要想的事情想完,便见二骆驼和一个小孩急急慌慌朝这边走过来。
向懿轩知道这个小孩就是尒达,借助门口的灯光去看;见他的年龄在十二三岁左右,个头超过一米六零;长得虎头虎脑。
向懿轩心中暗暗高兴,可他想测试一下尒达的智力;便就用日文夹杂着国语问了一声:“你的尒达的干活”
向懿轩这么一问,曹向北和二骆驼不禁面面相觑;两人不明白尒达犯了什么错,一个日军的少佐天不亮就赶过来要和他“过招”。
尒达听向懿轩用日文询问,禁不住打个激灵嘿嘿一笑;也用国语夹杂着日文道:“你的什么的太君尒达的并不认识”
向懿轩差点笑出声来,一把揪住尒达的手臂往外扯着道:“你的死啦死啦的有”
曹向北和二骆驼见向懿轩讲出“死啦死啦”的话,慌得不知所措;向懿轩用手示意两人站这别动;他讲尒达拽一手扯了,拽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
尒达并没有胆怯,只是觉得向懿轩没有歹意而是跟他开玩笑。
向懿轩见尒达并不惊慌,“噗嗤”一声笑了;从脖朗阁摘下那枚观音佛像拎在手中用关中话道:“尒达你看这是什么”
尒达见向懿轩手中拎着自己送给陈大酷的观音佛像,讲的是关中话;脑子“嗡”地一响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一把抱住向懿轩道:“您是向叔叔陈大哥给尒达讲过向叔叔英雄故事,说你在冀中城的日军医院里;还说他和土根哥c路建哥要上医院去找你,没想到你竟然找尒达来咧向叔叔”
向懿轩没想到尒达一看见观音佛像便判断出日军少佐是向懿轩,心中不禁有点慌乱;寻思这小子还真激灵,可他如何知道我就是向懿轩
向懿轩一把揪住尒达面无表情道:“你小子胡说什么谁是向懿轩没见本阁身着大日本皇军少佐官阶的服装吗”
尒达嘻嘻哈哈啼笑着道:“向叔叔你不要装咧尒达不会将你的身份给第二个人讲您就是拒马河杀死一百多个小鬼子的上校营长向懿轩”
“尒达怎么知道日军少佐就是向懿轩”向懿轩不依不饶道:“不讲出个子丑寅卯,今天本阁绝不放你”
尒达将嘴巴贴在向懿轩的耳畔上窃窃私语道:“容静怡姐姐讲的”
“容静怡容静怡是谁”向懿轩依旧高深莫测道:“她说日本少佐是向懿轩死啦死啦地有”
“向叔叔你就不要鼻窟窿插葱装象了好不好”尒达宠惊不乱地说:“大酷c土根c路建三个哥哥那天夜里把你送进日军医院,没有弄清楚你住在那个病房;手术室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静怡姐急似热锅蚂蚁;第二天就赶来医院探望,可日本人坏得沟子里流油,就是不讲明白向叔叔住的病房”
“大日本皇军医院哪里会有向懿轩”向懿轩冷不丁说了一声:“好像只有少佐山本益智”
“对对对,没有向懿轩是山本益智”尒达接上向懿轩的话:“静怡姐找不到山本益智下榻的病房,可从门诊护士嘴里听说山本益智的手术很成功;静怡姐放下一半的心,才让大酷c土根c路建三位哥哥上医院再次探查”
尒达不加掩饰地说着这些话,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静怡姐在日军医院打探向叔叔的那些日子,是尒达给她带的路还有今天傍晚陈大酷三个哥哥上医院也是尒达给带的路”
向懿轩用手在尒达脑袋上摸了一把嘿嘿笑道:“小兄弟宠惊不乱是做特工的好苗子,明给你说;这枚观音佛像是陈大酷给我让跟你联系的信物”
“你果然就是向叔叔”尒达又一次抱住向懿轩道:“向叔叔,天还没亮来找尒达一定是有要事吧”
“也没有什么要事,只是想把福特小汽车停在四海茶馆,给你交代一下操个心”
“碎碎个事”尒达握紧拳头在眼前晃
动一下慷慨激昂道:“向叔叔只管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尒达一定不会误”
尒达说完这些话,凝视着向懿轩道:“向叔叔,曹爹爹和骆爷爷还在那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不见不见”向懿轩郑重其事道:“尒达你一定得保密不能将向叔叔就是日军少佐的事情披露出去,要是稍微松一下口;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尒达明白可我如何给曹爹爹讲明日本少佐找上门来的事”
向懿轩蹙蹙眉头道:“就说日本少佐拉拢你做眼线,被你聚拒绝了”
“曹爹爹是尒达的亲人”尒达神情不安地说:“我总不能欺骗曹爹爹啊”
“曹向北是冀中县的维持会长他给日本人做事”向懿轩心有余悸地说:“不能向他披露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