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走时,苏青媖跟周婆婆商量了,把做鸡毛掸子的活让她带回去了。
现在店里靠着肉摊的生意,又起死回生。鸡毛掸子的活周婆婆有些顾不上了。后院堆了好多,苏父摞了一板车给运回了桥头村。
这东西虽然卖得便宜,文钱一把,但它就跟笤帚一样,家家户户都备着。一户人家多的根,每房间都备一把,且它还是个易耗品。
手快的一天绑个几十把都不是问题,大钱挣不上,小钱还是有几个的。
苏青媖也不知她们愿不愿意做,周婆婆是个麻利爱干净的,鸡毛收拾得很干净,又都漂洗晾晒过,并不埋汰。苏母说她们不愿做,她就自己留着做。
所以苏青媖让苏父送苏母回去的时候,一起把后院的鸡毛全运回去了。
次日,苏父来镇上说她们都愿意做,昨天爷奶还跟着做了两把。今天来时,他爹又让他上菜地摘了些新鲜菜让带来。
苏青媖松了一口气,现在剩余劳力多,活少。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她们做的活。男劳力倒是只要肯出力,要的地方多。
又过了一月,入了秋。
苏青媖上医馆看过,大夫说她怀相稳了,她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大家看她看得紧,生怕出了点事,对不住吕博承,苏青媖虽然很想吐槽,但也配合着只做些轻省的事。
入了秋,进了农忙。苏父回桥头村去了。苏大姑头一次带着她的大女婿上桥头村帮忙秋收。
继祖母王氏对苏大姑这个老苏头前头妻子留下的女儿本来就看不上,小时候没少逮着她做活,又把她嫁到那么穷的一个家里,那家借来娶媳妇的钱,还是苏大姑嫁过去还了好多年才还清的。
后来苏大姑也等闲不回桥头村。一是穷,二是看不上王氏。
她处处比苏二姑强,却不想最能干,最体恤家里的闺女却嫁得最不如。
她的生活比不上苏二姑一个指头。苏二姑一嫁过去,婆家有田有铺,店里有伙计家里有雇工,十指都不用沾阳春水,躺着就有吃喝。
而苏大姑,继母把她打发那么远,拿了她那么多聘银,嫁妆也不置办几身像样的,她心里能不存着气?
这一回也不是看王氏的面子,是给她兄弟苏大海的面子,回去帮他和弟媳妇。
她受了苏青媖的恩,丈夫有了钱治腿,现在家也能做些轻省活计,制些草篮竹篮等小东西卖给青媖换些小钱,儿子还每月往回拿钱,比他爹以前挣得都多,苏大姑释然了。一饮一啄皆是命定。
每年农忙王氏都说前头留下的吃的多,劳力少,不如她生的人丁兴旺,地里活做得多。
苏大姑心里憋着气,反正她家的地也卖了,就带着忙活完的女婿上桥头村帮忙去了。就是不能让王氏看轻前头留下的。
老苏头没想到嫁出去那么多年轻易不回来的大闺女,竟带着外孙女婿来家帮忙秋收!
有些没反映过来。还以为他偷偷给的那一两银子凑了效。心里很是安慰。
苏大姑并不想多说,帮着忙活三天,看他们忙得过来,就带着孙女婿上镇上去了。都没与老苏头多说几句话。让老苏头有些失落。
“娘,你和姐夫怎么来了?”周大姜见到他娘很是高兴,拉着他娘和姐夫不放。
“娘就不能来了?就该呆在村里,呆家里哪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