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琴。”吴笑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向着亭子跑去,不过没跑几步就停住了身体回头看向清道夫。
“怎么了?”清道夫一脸奇怪的问道。
“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过去,这里刚才可是出现过间谍的。要是他们还隐藏在四周把我杀了怎么办?”吴笑笑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感觉自己距离清道夫太远似乎有些不安全,于是又想着清道夫身边凑了两步。
“没那么夸张。再说人家只是和行为有些奇怪的和一个环卫工人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也不能说人家一定是间谍吧?”看到吴笑笑的样子清道夫有些无语,于是陪着她去亭子中拿琴。然后吴笑笑背后好似被狗撵一样,拉着清道夫快速的离开了亭子。
“呼……终于出来了。以后再也不去里面弹琴了,那个幽静的地方虽然是弹琴的好选择,但是如果真的遇到间谍什么的,被人杀了都没人知道。”跑出来之后吴笑笑心有余悸拍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到四周学生看过来诧异和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吴笑笑呀的一声,松开了拉着清道夫的手。
“明天上午我有事,我会找人顶替我一天的工作尽量早点回来。”清道夫对吴笑笑说道。
“有事,什么事?”吴笑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过看到清道夫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微笑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吴笑笑撇了撇嘴说道:“谁稀罕知道。”
晚上清道夫没有上游戏,第二天早晨的时候他早早的起了床。
今天清道夫穿的比较庄重,并没有穿遗忘穿的休闲服饰,而是穿了黑色的素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王福生的目光不禁有些恍惚,眨眼之间自己离开那片让自己疲惫,但却眷顾的土地已经快两年半的时间了。
或许他眷顾的不是那片土地,而是那片土地上和他一起并肩战斗,却永远留在哪里的英魂。那怀念家乡的歌曲,一个个淳朴的笑脸,还有战斗时候的嘶吼,都让王福生深深的迷醉着。
“我来看你们了。”王福生轻轻的呢喃着。
车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着,车里坐着三个人。周占雄、雷公王蒙,还有王福生。原本周占雄见到让自己无法忘记,时刻都想起的将军应该显得格外的激动,拉着将军一醉方休。但是今天这个日子却激动不起来。车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王福生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神情不喜不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去军区了,直接去陵园好了。”半响之后王福生似乎从恍惚中醒来开口说道。
“这个……”周占雄有些迟疑的说道:“那个地方比较特殊,进去的话需要一些手续。不去军区的话就算过去守卫哪里的士兵也不让进。”
“哦。”王福生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周占雄从镜子中看了王福生一眼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按理讲周占雄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而且身居上海星纪委书记这个正部级的高位,应该是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见到他胆颤才是。可是他却有些怕王福生,王福生即便是随便看他一眼。他下意识的都有一种立刻立正稍息的冲动。
周占雄当年去混乱的非洲星域,其实并不是一线的战士,而是军官队伍。虽然整个世界一片和平的景象。但军人必须居安思危。尤其是是军事将领必须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争,这些不是光靠一些军事演练能够知道的。
而王福生虽然对于他们这些军官和士兵表面上做到了一视同仁。但暗中还是小有区别。毕竟上面派那么多将领过去,是为了让他们感受战争。在以后某个时间战争爆发的时候。他们这些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将领不至于手足无措。
所以王福生不能都把他们组成敢死队去执行危险程度极高的任务。不过虽然有些区别对待,但王福生也知道上级派他们来的目的。所以任务那是必须要执行的。从这些军官士兵伤亡率在60%的比率左右就可以看出,清道夫的区别对待也是有限的。毕竟想要让一头狮子凶猛,你必须让他亲口去咬死猎物,与其他凶猛的同类搏杀,否则训练出来的只是绵羊,而并非上面想要的狮王。
车子驶进了军区在门口下车登记,王福生和王蒙都有退伍证。而周占雄有工作证所以很快放行。因为每年的这个时间都会有很多退役,在役,又或者转正的人来拜祭,所以两个退伍兵来这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把车找个地方停下。我们先休息一会,过会再上去。”进了军区之后看着一队队士兵从自己身边经过,听着远处训练场上传来的嘹亮口号声,王福生似乎有回到了那段峥嵘的岁月。不过当周占雄找到一个车位停下准备下车的时候,神色恍惚的王福生突然开口说道。
“这个……一会上面的首长也要来。我们再旁边藏着是不是……”周占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并且不断的对王蒙使眼色。不过被王福生淡淡的看了一眼立马闭上了嘴巴,然后把车从车位上倒了出来,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偏僻地方。
曾经在那个地方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对王福生有一种莫名尊重的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当然这种恐惧并不是把王福生当做怪物,而是一种从心底的不敢违背。因为王福生所说的话就好似军令一样,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
太阳一点点的不断升起,周占雄在车里有些坐立不安。但是看到靠在车窗上神色又变的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王福生。他向着王蒙看去,但是王蒙却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车子里面继续沉默。
此时在军区后山一片陵园之中,一队队拜祭的人都默不作声,对着烈士碑鞠躬,并且进献花篮。这些拜祭的人中有普通的列兵,也有肩膀上顶着将星的将军。但无论是将星还是列兵,他们都神色悲痛,为这些为国家牺牲却不为外人所知的烈士们祈祷。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安宁祥和的生活没有战火,没有国家和种族的对抗。
几近中午太阳已经快要到了中天。恍惚中的王福生似乎从回忆中醒来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周占雄连忙跟上。这个时候烈士碑这边虽然还有人拜祭。但都是一些低级的军官和士兵,一些高级的将领都很忙,早早拜祭之后就离开了。
王福生没有去拜祭烈士碑,而是走进了陵园来到一个个墓碑前面,伸手触摸墓碑上哪一个个熟悉,但已经逝去的生命。最后王福生在一个名为杨飞的墓碑前停下。看着墓碑上那张带着灿烂笑容的脸,王福生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猴子的家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伫立良久王福生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烟,然后点燃三根放在墓碑前面席地做了下来,伸手抚了抚墓碑上的灰尘。
“猴子遗书中似乎有过交代,他的家人和他的脾气一样都很倔。拿了政府给的抚恤金之后,说不想给政府添麻烦就拒接接受其他任何形式的福利。而且和我们也断了联系,不过抚恤金我和当时几位战友都悄悄的加了一些钱进去,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得了。”周占雄也做了下来,此时的他其他心思似乎已经消失,眼中有泪花闪烁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我……我以前做小贩的时候见过猴子的女儿。她好像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具体哪个系的不知道。原本我想去找找的,不过那个时候多多病重给耽搁了下来就没去。”王蒙开口说道。
“艺术学院?上海星艺术学院?”
“恩,好像是。当时我只看清到她胸前的学牌,样子还没看清呢,她就离开了。不过我感觉她应该就是猴子的女儿,猴子浑身上下那就那双眼睛可以看,那个女孩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样,都是那么大那么精神。”王蒙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声音有些颤,眼中有泪花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