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眸外的眼白都撑红了，这个时候的裴恒就像是暴怒的老虎一样。

姜如蜜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

她轻笑了一下，抬手理了一下他的衣领：“裴恒，其实你什么都好，有血有肉，能屈能伸，我相信哪天你要是爱上一个姑娘了，那个姑娘一定会特别幸福的。只是可惜了，我想不会有那一天。因为呀，你这个人，就喜欢这样，不放过别人，也不愿意放过自己。”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互相折磨吧，总有一天，能分出个胜负来的。

“你在笑什么？”

裴恒发现，姜如蜜好像变了，可是她到底哪里变了，他又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好像不再害怕自己了。

当然，她恨他，他知道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看着她，他却觉得自己在她的跟前存在感越来越低了。她好像可以肆意地忽略他的话，忽略他做的事情。

从前是他游刃有余地看着她为自己沉沦，如今却是她游刃有余地看着他出招。

她不害怕他了，也不在意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竟觉得心头有些说不清楚的荒芜。

姜如蜜收了会手，也收了笑意，冷冷地看着他：“没什么，我笑以前的自己而已。”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包厢。

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那一天冬天，她说要分手，要走了，因为她不想留在这里了。

他含笑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开门离开，又看着她丧气地跑回来抱着他问他：“你为什么都不追出来？你就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吗？难道我走了，你一点儿都不难受吗？”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他好像说：“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傻，总是会回来找我的。”

是啊，她那么傻，总是会回来找他的。

然后后来，她就真的走了，再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再傻了。

其实他应该高兴的，那一年的满城风雨，姜如蜜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跟他当初想象的一模一样。

天才钢琴家居然是个道德沦丧的小三，这真的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

可这件事情不让他难受，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姜如蜜离开元府之后直接就回了charm，刚从电梯出来，蒋明明就跑过来了：“姜总，江小姐来了。”

“江悦？”

“嗯，是她。”

姜如蜜挑了挑眉，“来倒是挺快的。”

“榨两杯橙汁进来吧。”

“好的，姜总。”

姜如蜜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江悦了，被人娇宠大的大小姐一看到她就是迎头一巴掌。

姜如蜜抬手挡住，偏头躲开，甩开她的手之后，她踩着高跟鞋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靠着：“江小姐真是厉害，来我的办公室撒野？”

“姜如蜜，你给我把你弄的那些东西给我撤了！撤了听到没有？！”

“现在知道害怕了吗？”

她说着，脸色倏然冷了下来，站直身逼向江悦：“你当初在网上造谣我们家口红出问题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害怕呢？传谣那么厉害，江小姐还是回家找律师算算，得在监狱里面蹲多少天吧！”

“姜如蜜！你敢！我是要和裴恒订婚的，你这个烂小三，有什么资格在我的跟前撒野？”

“有什么资格我也不知道，这话你不应该问我，更应该问问要我做小三的裴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