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从进宫以来,倒是将大半的心思去与婉兮“情同姐妹”去了。
故此如今一旦虎落平阳,倒连个同情、帮她圆句话的人都没有了。
若说从前有人至少面子上跟她还过得去,一半是因她家世,另外一半也是因为她终究是皇后宫里的嫔位。而这会子,忻嫔又已经被皇上下旨从皇后宫里挪出来,便将忻嫔与皇后之间的这点牵系也给斩断了,便连从前面子上还过得去的人,这会子也不勉强了。
这般一日一日的孤单坐在众目睽睽之下,忻嫔终是有些扛不住了。
这日出了长春仙馆,依旧天寒地冻的风,从后湖上掠来,带来大片大片的寒意。
忻嫔眯眼打量那陆续离去的内廷主位的暖轿,不由得轻轻咬牙,“旁人倒还罢了,我还以为那舒妃好歹不至于与令妃站到一处去。哪儿想到,她这段日子以来,倒像是个哑火的炮仗,一声儿都不出了!”
乐容垂首,“兴许是因为十一阿哥永瑆的缘故。十一阿哥终究原本是在令妃身边抚养,又是淑嘉皇贵妃临终将那孩子托付给令妃的……这会子舒妃抚养永瑆,至少面子要与令妃过得去些。”
乐仪小心看忻嫔一眼,“奴才觉着,除了十一阿哥的缘故之外,怕还有一桩指婚。”
忻嫔回眸盯住乐仪,“什么指婚?”
乐仪忙答,“就是傅恒长子福灵安的指婚——那福灵安因下生的时候险些夭折,皇上便给了恩典,他刚下生不久就被选为多罗额驸。可是那会子是为了冲喜,故此只是定下多罗额驸的身份,还没定下是指给哪位多罗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