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容便忍不住皱眉。
“难为主子还总想与她交好……瞧她这样子,奴才都替主子灰心。”
忻嫔倒笑了。
“灰什么心啊?我又不是当真想要与她做姐妹的。我若是想与她当真做姐妹,她这样儿我还难受些;如今不过是心照不宣,各取所需罢了,又有什么好灰心的?”
乐容轻咬嘴唇。
“那她如此……主子还要与她继续交好么?”
忻嫔垂手摆弄着自己手腕子上的一挂沉香数珠。
那是方才她迟迟醒不过来,皇帝亲手挂在她手腕上的。说是给她安神所用,叫她这一次晕倒,不致伤了孩子去。
“好……自然要好。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要情真意切与她交好。到头来,也只是她被人说冷心冷肺,我呢,自然是年少而执著罢了。”
“委屈主子了。”乐仪也忍不住道。
忻嫔自己倒叹了口气,“委屈?委屈什么。我自小懂事起,就知道我终有一天要入宫。”
“其实不止我,这旗人女子,哪个不得先入宫引见呢?只要相貌尚可,家世显赫的,便必定都是要入宫的。”
“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便也早就清楚在这宫里什么该争,又什么该忍。总归忍下的,也都是为了争得自己想要的,那又有什么可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