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爷,疯了一样。欺负人欺负得越发过分~
终于,夜色如爬行的壁虎,将“烟波致爽”殿的墙壁一点点吞没。月色渐亮,皇帝终于将她放下来,搁在身边儿,容她歇着。
婉兮委屈地故意小声啜泣,“……爷倒是自在,一下午就是这么躺着,可把奴才折腾零碎了。”
他不说话,只是小心帮她揉着小腰。
他也累坏了啊,八月十三那晚上跟那拉氏在一起累的……只是,这样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愿意说给她听。
该怎么说呢?那晚上,那拉氏终是抵抗不住空腹饮酒,进了衾帐之后就睡过去了。他一个人皱着眉头,孤绝地折腾。
折腾完了,还得将她的腿抬高起来。为了那劲儿没白费,他贵为天子,还得亲自替她拎着腿。
终于时辰差不多了,他这才离开了那拉氏的寝宫。
因是在避暑山庄,后宫们居处都不远,他不小心还是走到了婉兮所居的跨院门口。
他想进去,想去找她。想跟她说说话,把这心里、胃里的翻涌,都说给她听听。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这样的夜晚,刚跟那拉氏共度过的夜晚,他便是再想,也绝不可以去找她。
就像曾经要给嘉贵妃孩子的那些日子,他便是再想她,他也还是生生忍住了。他会用其他的法子叫她餍足,可是他却不可以……
他是皇帝,他大她十六岁。他遇见她之前已经有了先帝亲赐的十几个妻妾;他在遇见她之后也不能不遵照祖制,继续行那三年一度的八旗选秀去……他亏欠她。
于是他想,至少在心里给她独独留下那一方纯白之地去。
他自己都不可亵渎,更是哪个女人都不可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