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登上后位,那拉氏便避免不了总是被人拿来与孝贤皇后做比。
就算旁人不做比,她自己心里也总忍不住要横向比较一番。
况且这种比较也不是这时候才开始,从前在潜邸时,孝贤是嫡福晋,她是赐婚的侧福晋,这种比较便已经开始了。
慧贤总归是超拔的侧福晋,与她这先帝亲赐的侧福晋还不一样,故此旁人做比,也只是将她来与孝贤做比……她当年初入潜邸时,不过是十五岁的小姑娘,便一日一日在那样的对比里,心焦成炭。
她总归学不来孝贤的模样,学不来孝贤不管总能端起一副贤妻良母、凤仪天下的架势来。她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不平,她从不想忍气吞声。
这会子塔娜的几句话,终于叫她心下舒坦了些。她便点点头,“我可没把自己跟她做比。我一个活人,跟一个死人比什么啊!我只是在回想,她后来那个七阿哥永琮,是怎么得来的。”
塔娜仔细想了想,“七阿哥是生在乾隆十一年的四月,这样反推月份,那孝贤皇后应该是乾隆十年的七月以后才坐的胎。”
“乾隆十年七月往后……”那拉氏轻哼一声,“我想起来了,那不正是皇上秋狝的年份和月份么。原来孝贤就是趁着皇上行围木兰,才要下的那个孩子。”
那拉氏抬眸望向窗外。
“如今,又是皇上秋狝了……孝贤能做得的事,同样是皇后,我凭什么都做不了!”
那拉氏心意一定,便坐直了身子,盯住塔娜,“上回在杭州得的那两匹纱,可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