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春难得如此当面与人论说起来。不过一旦说起来,却当真是叫人无言反驳。
献春轻轻叹了口气:“如今我倒觉着离开长春宫,将那个窝儿留给姑娘你,是对的。否则若我今日还在长春宫里,怕也要这样被姑娘动辄叱责吧?”
“姑娘如今在长春宫掌事儿,在皇后主子跟前得脸,我恭喜姑娘;可姑娘若是想要在我眼前摆出这副架子来,那我还是劝姑娘,省省吧。”
三人之间越说越僵,婉兮看了,心下都是难过。
想当年她刚进宫的时候儿,她们三个人是住在一个屋里的。她与念春睡一铺炕,献春睡在对面炕上,三个人有时候夜晚里吹熄了灯火,还会说好一会子的悄悄话。
那时候的亲密无间,如今想来,竟然恍若隔世。
婉兮轻叹一口气,示意献春别说了。
婉兮自己走到念春眼前,亲自伸手将念春扶起来。
“念春,话既然已经说到今日这个份儿上,你我之间注定再也回不去了。曾经我对你是真的有过歉意,故此我才猜到了蜂子是你所为,我也都忍下了没说。”
“不过一切就都到这儿吧。你念我也好,恨我也罢,终究我们再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