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个月又是皇太后圣寿,奴才抹成这样儿,自然也是为皇太后贺寿。”
她说的话仿佛都与她受的委屈无关,可是皇帝却眯起眼凝视着她,缓缓点头。
“爷……都明白。”
婉兮心下漫起柔暖。
那老太太对她是狠,可是她却好歹是他的生身母亲。他以孝治天下,她便永不能在他面前当面指摘他的母亲。
她更相信,他是他母亲的儿子,她母亲是个什么性子,他心下其实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是天子,他更有他的圣心决断,若当真是他母亲做的错了,就算不用她自己表白,他也自然会给她一个交待。
便如同热河行宫的那一回一样。
婉兮便盈盈一拜:“爷明白,奴才的心下便也都舒坦了。”
见她又行礼,皇帝便眯起眼来:“怎么着,又想先行告退?”
婉兮便笑了:“奴才身上还有‘伤’,不宜久站。”
皇帝不由得起身,大步走过来:“伤在哪儿了?给爷瞧瞧!”
婉兮庆幸脸上已经事先抹了大红脸,这才将自己的羞涩给盖住……那“伤处”如何能叫他这么看去?
她忙下意识按住腰腹处,摇头拒绝,低声哀求道:“皇上……此时此地,皆不可。”
皇帝一双眼最独,已是瞄见了她手遮挡住的地方儿,不由得眯起眼来。
却也便松了手,低声道:“今儿爷就饶了你去,不叫你作难。明儿,到永寿宫来吧。”
婉兮登时脸便又热了,却低头嘀咕:“……奴才身上有‘伤’,这‘伤’怎么也得养上个十天半拉月,方能出这长春宫的门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