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函悄然掐了玉叶一把:“我就算进宫年月早,可是仪嫔主子并不得宠,好歹一两个月能轮到那么一回罢了。更哪儿有……这么大动静的?”
玉叶原本是想凭玉函的老资格,说笑两句把这会子的尴尬化去才好。可是没想到玉函这两句话一说,反倒叫三人更害羞、更不自在起来。
总归这地方狭窄,三人互相看着,便更不自在,玉叶便扭头去望门外。
宫里的规矩,女子可在门槛内伺候,而太监们无旨便只能在门口外候着了。玉叶这一无意识瞥向门外去,不经意目光便与毛团儿的撞在一处。
她本就这会子正位男女之事儿而害羞呢,这冷不丁与毛团儿的目光一撞,她心下便更如揣了一只活兔子,跳腾得便更加压抑不住了。
她脸一红,暗啐自己一声儿,默念道:“又发什么疯啊你?记着,他是个太监!便是那档子事儿,也与他无缘!”只想着用这样的话来叫自己冷了心,再不看他罢了。
这便终于狠狠将视线抽回来,使劲再转向一边去。
门槛外,毛团儿一见她那般秋波盈盈、面颊如桃般朝他看过来,便立时已是痴了。还没等看够,她却那么忽然脸色一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将头扭回去了……他便一刻火热火热的心,登时堕入了冰窟。
他这些年在宫里什么没见过,什么尔虞我诈,什么通天的手段,他全都看腻了、完全不放在心上。
可是,就那个妞,这么一个眼波流转,那样一个面色改变,便叫他水里火里,如生如死。
他便浑忘了置身何处,浑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这么呆呆凝视她。
幸好永寿宫里的人都是耳聪目明的,毛团儿一这样,玉叶自己装作看不见,可是玉函和玉蕤倒是都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