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叫备轿,这便起身走向外去。
她昨儿虽穿了那样鲜艳的海棠红,可是今儿却还是穿了素淡的水绿去。水绿最不夺红,在一众颜色里只有盈盈一点浅绿,却已近白,已是最为浅淡的着色。
献春将手炉里的红罗炭烧好了,又填了一块梅花香饼子递过来,婉兮却给搁在一旁。
“还是戴我从前那副手闷子吧。”
献春略一回想,便也会意。忙开了柜子给找出来,含笑道:“想来皇后看见主子还戴着从前在长春宫里当女子时候的旧物,心下会畅快些吧。”
婉兮便点头一笑:“我是长春宫里出来的人,我自是怎么都不能忘本的。这样技能叫皇后主子欢喜,于我自己又亏不了什么。总归大年下的,大家各自欢喜才是。”
婉兮早早到了长春宫,前面便见语琴的小轿也到了。
婉兮忙先下轿,立在旁边等着语琴。
语琴下了轿凝视婉兮一眼,便娇嗔一声:“瞧你,如今都是贵人位分了,怎么好立在路边等我一个答应?没的叫人说我不懂宫规。你快好好站着,叫我给你行礼请安才好。”
婉兮红着脸,忙上前一把扯住语琴的手:“姐姐再说!我就,我就……”
语琴故意瞟着她乐:“你就怎样?”
婉兮扭头就从地上抓了一把雪,作势要往语琴脖领子里塞。语琴便躲,婉兮就追,语琴身边伺候的女子晴光和献春便成了躲猫儿的树桩子。两个女子也是瞧着自家主子无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