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的是咱们长春宫自己的东西,又没碰她们翊坤宫一根毫毛去,她值当睁圆了眼睛,跟防贼似的防备着我么?”
婉兮也只是淡淡含笑,劝解罢了。
“总归是主子如今病着,咱们好歹凡事都别再给主子惹麻烦就是。任凭她们怎么管着去,好歹也算是替咱们自己省着。”
“况且总归咱们是皇后的中宫,她们暂时代管着,也怕出了纰漏,故此才每笔开销都那么谨慎吧。她们也自是担心待得不管了那一天,核对出问题来。你便也心下敞亮些,不与她们计较就是了。”
也因有贵妃亲自在皇后身边照顾着,婉兮也乐得退开一步,便连试药这样的事儿,既然有贵妃抢在前头,婉兮也都让给贵妃去罢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乾隆八年这一场大旱,上天亦体恤,叫天下得以休养生息,乾隆九年这一整年,天下相对平静。
便连朝廷与准噶尔部的关系,都仿佛进了一段平稳期。皇帝在九年正月赐宴准噶尔部使臣,九月又施恩,准许准噶尔使臣带入牛羊,于肃州当地进行交易。仿佛前几年朝廷与准噶尔部之间的暗暗备战,都是白预备了。
在这般相对平静的年景里,十二月也迎来了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二次八旗秀女引见。
因着今年是秀女引见的缘故,便连后宫也是难得的平静。各宫之间争斗得倒是少了,全都将心思一致对外,防备着即将进宫的新人罢了。
只是皇后这一年的身子都有些不好。虽查不出什么大病来,总归是有些恹恹的。御医也只说是皇后当年因端慧太子夭折而积郁于心,后又因为照料纯妃母子而受了累,这般内外交困着,才让身子不好罢了。
因了这个缘故,便连十二月里的秀女引见,皇帝也劝说着皇后不必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