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琴点点头,面上终于浮起几缕笑意:“是你帮我打的耳眼儿帮了我。我因刚戴上三副耳钳,十分不适,一不小心其中一副便挂住了皇上的寝衣。皇上一时走不了,便留意了我的耳眼儿。”
语琴面上不自觉浮起淡淡羞红。
“他莫名问我耳眼儿是谁给打的,我便说了是你。皇上便没走,留下来仔细看了,竟然笑了起来。”
语琴终于笑了,可是婉兮自己的心却狠狠地提了起来。
她屏住呼吸,小心问:“他……笑什么?”
婉兮菱唇轻勾,“皇上说:‘怪不得这么丑!’”
婉兮登时窘得满面通红:“哪丑了?姐姐这样的美人,我怎敢不极尽小心,这耳眼儿打得端正又玲珑,怎么就入不得他的眼了?”
语琴拍着婉兮的手笑:“我自然也替你辩解了,皇上却满眼笑意,对我说:‘她只要动针线,就没法看。’”
婉兮脸便跟烧着了似的,明白皇帝是想到了她彼时绣的那头熊瞎子。
语琴的眼神温柔得如沁得出水来一般:“皇上还说:‘语琴,朕倒没想到你一个江南柔弱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胆量,敢将自己的皮肉送到她针下去……’”
语琴越说越是娇羞不禁,婉兮虽尴尬地笑着,可是她一点点打量语琴神色,那笑却是一点点地再难支撑得住。
她深吸口气,摇了摇语琴的手:“总归,我猜姐姐是已喜欢了皇上!”
语琴满面羞红,却未否认,只低垂了臻首,悄然凝眸:“……他真的不似我想象中的满洲男子。他气度倒像江南贵公子,雍容华贵,风雅多情。我这颗悬着的心,倒真的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