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也跪下来,向婉兮行了女儿出嫁时向父母拜别一样的大礼。
婉兮便是叫玉函和玉叶去扶起来,玉壶也还是坚持行完了大礼,这才洒泪而别。
隔着顺贞门,婉兮泪眼迷蒙目送玉壶离去。在那门槛之外,迎候玉壶的队伍里,婉兮还是撞见了傅恒那双直直望来的眼。
婉兮赶紧擦泪,向傅恒远远一笑。
二月班师回朝,三月回京。可是婉兮却直到这会子才终于有机会与傅恒见上一面。
宛若一番生死相隔,这会子劫后余生、重又见面。
却终究要隔着这森严的宫门,隔着跨不过的门槛。
可是只要能看见对方安好,便也何尝不是心满意足了。
朦胧视野里,九爷又清减了。一向因养尊处优而面如冠玉,今日看过去却是粗糙黧黑了不少。婉兮明白那是四川高地留给九爷的印迹,虽然看着心酸,却也何尝不也因着九爷的功绩。
婉兮这便轻轻拍拍九福晋的手:“玉壶我便交给你和九爷了。尤其是交给你了。终究九爷如今在朝中重担在肩,怕也顾不上后宅里的事,更顾不上傅二爷家那边……凡事还都求你多多担待些。”
九福晋忍住一声叹息,点头道:“令主子放心,我隔三差五就到二哥那边去串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