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便一眯眼:“哦?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我已进宫这多年,宫外的事我已有多年不理,又如何来帮你掌眼?”
皇后没有忽略掉,傅恒这一回进宫来,在她眼前一向是只称呼“主子”、“奴才”,再没有从前姐弟之间的那样亲近了。
不过也罢,终究幼弟长大成人,如今自己也是当阿玛的人了。那便也只行君臣之礼好了。终归血缘之情,便是割也割不断的。
他们姐弟,因了这血缘,便永远是牵绊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傅恒面上淡无神色,只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样。
“皇后主子是进宫二十年了,不理宫外之事也是二十年了。只是这件事,不管皇后主子不理外务多少年,也一定比奴才更认得这些物件儿。”
傅恒说着将纸样双手高高擎过头顶。
念春上前接了,转身走到皇后身边,递给皇后。
整个过程里,念春淡无表情,目光也只是木然地落在那纸上。
皇后皱眉,展开来看。先时一张两张倒没什么动静,待得看到一半,已是皱眉。
“小九,你这是何意?”
傅恒心下悄然一动,便抬头来望住皇后。
“这是五十余件首饰的纸样。皇后主子当是眼熟?”
皇后眯起眼来,没说话。
傅恒垂首叹息:“奴才却是认得。这些首饰都是皇后主子的,是这些年先帝、皇太后,还有各位太妃,以及皇上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