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留在宫里的人,慧贤已经薨逝了,你又还能查出什么来?”
“活人都有嘴,自然会将责任都往死人身上推,因为死人已经无法为自己辩解了!可是慧贤已死,你忍心叫她尸骨未寒之时,还要背负上这些流言去?”
纯贵妃一怔,却仍止不住哀哀落泪:“慧贤皇贵妃身后声名自然不容亵渎,可是慧贤皇贵妃再贵重,终究贵重不过皇嗣的安危去……皇上,妾身说这些不妥当的话,都只是为了担心永瑢,妾身生怕永瑢这次……有个三长两短了去。”
“妾身自己失去一个儿子事小,永瑢身上却背着那年的天命,若因为被人加害而违了天命去,那岂非便是皇上和朝廷的不幸了去?”
纯贵妃此时是在这宫里唯一有两个皇子的,她以一个汉女的身份得以破天荒被封为贵妃,凭的就是这两个皇子。故此她是着实害怕永瑢这一回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去。
这一次钦天监说什么吉时,非要撺掇着叫永瑢在刚满周岁时就种痘,她只觉其中必定有鬼。若她这回当真被人算计了,失去了一个皇子去,那她的将来还要依靠什么去?
倘若永瑢这一回必定要种痘,那她便拼了一切,也要在永瑢种痘去之前,再怀下一个龙种来!
纯贵妃便也不顾旗头上琳琅叮当的簪钗,触地向皇帝叩首:“皇上,求皇上给妾身,给永瑢一个交待。也请皇上用天子之尊,护佑我们的永瑢,顺利逃过这一劫去啊,皇上……”
这个晚上,六宫都得着了消息,皇上将纯贵妃从钟粹宫接出来,带进了养心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