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皇太后指着这样的儿子,当真是哭笑不得。
他是她的儿子,按着宗族礼法的规矩,他是该凡事都听她的话;可是偏偏,他是天子。她纵然为亲娘,却也不能强迫他如何。
他既然费尽了心思,将这些话一个一个说圆了给她听,那她便已无计可施。
皇太后末了也只能哼了一声:“总之那令嫔从进封贵人,住进永寿宫起,便已是担了太多‘独宠’的声名去,已是叫六宫上下,人心不安。”
“晋位罢了,影壁也罢了,总归你对这个令嫔不可再过多偏宠,否则这六宫上下,便不知又要生出多少是非来。若再叫哀家听见她狐媚着你,缠着你独宠着她,再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儿来,哀家不依你,也不饶她!”
儿子是天子,她做不了什么;可是对一个包衣出身的嫔位,皇太后自可直接惩罚,不必有任何可忌惮的。
况且儿子是孝子,登基之初便明言,要“以孝治天下”。她相信儿子断不会为了一个嫔,便与她伤了母子之间的情面去。
皇帝垂下头去,面容沉进斜阳的暗影里,幽幽看不真楚。
“儿子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