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事说穿了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东都的权贵圈内部都知道,岳曾省便是听香水榭的后台老板,只不过平时是让他的妹妹岳大钗出面当老鸨负责而已。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来的。但他如果真的来了,那便是听香水榭有什么重大事情……可一批到岁数的姑娘出阁,不要说在听香水榭,就是在其他几家青楼也是司空见惯之事,哪用得着他来坐镇啊?除非……”
他说到这里,却是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道:“难道是吟菲也要在今天出阁?”
“吟菲?她是谁啊?莫非也和寞儿一样,是听香水榭出阁的姑娘?”宇文明有些好奇地问道。
宇文明这一问,倒让长孙无忌吃了一惊:“明弟,你竟然连洛阳四大美女之一的吟菲都不知道?”
宇文明摇了摇头,他十二岁以前,天天都关在府中,少有出去,十二岁后,便忙于练武,见得最多的人便是李靖,李靖又不好女色,自然不会给他说什么四大美女。
虽然他的父亲宇文化及倒是此中高手。但一个父亲的总不好放下脸面在自己儿子面前对别的美女评头论足吧。
所以,如此一来,宇文明倒是对洛阳风月场所的情况一无所知。
长孙无忌这时方耐心地解释道:“洛阳四大美女其实也是好事之人茶余饭后讨论的结果,没有经过正规评选,但大部分人都认为比较符合事实……第一位便是洛琪公主了,相信你应该映像深刻吧?”
宇文明点了点头,杨洛琪的高贵和睿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映象。只不过她贵为公主,容貌又如此美丽,气质高雅,让男人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
“而第二位美女,相信你就更熟悉了,你猜一猜,是谁啊?”长孙无忌神秘一笑问道。
宇文明眼珠一转道:“莫非是李秀宁?”
“李秀宁?如果她在洛阳,倒是有可能被排进去,但她一直随父李渊,先在楼烦,后在荥阳,所以洛阳四大美女自然是与她无缘了。你再想想看。”长孙无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宇文明托起腮帮子,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三年来在洛阳所见过或者听说过的美女,却是发现实在缪缪无几。
他迟疑道:“如果硬要我选的话,我肯定选无垢,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
“哈哈!这就对了!排名第二的美女就是我妹妹长孙无垢,她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是文武双全,学识渊博,而且给人一种清纯可爱的感觉。追她的人可是数不胜数。明弟你能成功赢得我妹妹的芳心,也是颇为不易啊!”长孙无忌毫不客气地大笑道。
宇文明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忙问道:“那第三和第四位美女,想必就是你说的吟菲和那寞儿了吧?从那寞儿的长相看,倒是着实不错,就是显得太过风骚了一些。”
长孙无忌连连摇头道:“寞儿这样的货色,在听香水榭少说还有五六人,怎么能排进四大美女之列?虽然她样貌倒是不错,但评选四大美女可不只凭相貌。说到这第三位美女,不知你可否听说过药王孙思邈?”
宇文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议论美女又能扯到孙思邈身上去。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当然听说过了,据说他医术超群,深得圣上器重,不过他常年云游四方,不愿入宫当太医。所以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年远征高丽时,如果有他在,我们扑灭瘟疫的把握性就大多了。”
长孙无忌这时方微微一笑道:“因药王常年在外,难以寻觅踪迹。而民间要找他医治的人又太多。药王在十余年前便打算着力培养一位弟子,让其在洛阳开设诊所,用他的绝佳医术救治病人。而在一年前,这位徒弟终于出师,开设了名为‘药王堂’的诊所……而那位亮相的弟子,一下便轰动了全城。因为这位弟子竟然是一位年轻的女子,而且容貌绝美。”
说到这里,长孙无忌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这位女弟子自称叫抒梦,她不但医术高超,而且医德也是绝对一流,如果有穷人找她治病,付不起诊费的,她便分文不收。甚至还出现过她主动帮一些患病的流民垫药费的情况。所以,她的名声很快就与其师孙思邈不相上下。人人都称她为医仙。”
宇文明这才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抒梦的名声只怕在四大美女中是第一了。
“而且,抒梦姑娘不光是医术了得,才学也十分渊博,绝不压于那些所谓名士才子。我有一次生病,去找她医治时,便见过诊所里挂的诗词字画。的确堪称上佳之作。原本我还当是别人送她的。可后来才听她的侍女说,这些字画诗词都是抒梦姑娘自己作的……唉,如此神仙般的人物,的确可称人间仙子啊!”长孙无忌这时眼中露出迷醉的神情,显然对这位医仙抒梦动了真情。
宇文明也被他的描述勾起了兴趣,心忖自己有空也去那“药王堂”转转,看看这被称为医仙的抒梦长什么模样,是否真的有长孙无忌说的那样宛若仙子。
“至于第四位美女,自然就是这位听香水榭的头牌花魁吟菲了。她是怎样一位美女,我就不介绍了。待会你应该看得到。与其听我说,不如你自己看更好!”长孙无忌这时摸了摸自己颌下短须道。
随后,他又凝望了一下前台道:“其实这四大美女的名次是按她们的身份来排列的。杨洛琪是公主之尊,所以排在第一;无垢是世家千金,所以排在第二;抒梦是平民身份,所以排在第三;而吟菲是青楼女子,所以排在了第四。但若真的抛开身份进行比较,那还真是难分伯仲……”
就在两人还在探讨四大美女之时,却突然听到场内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只见一位身材娇小玲珑,穿得花花绿绿,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粉末,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