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听说的时候,一颗心都揪了起来。那一肚子的担心和愤怒无处可宣泄,只是无法继续对着兰佩一同用饭,这便推开酒杯,推门迎满怀的冷风而去。
婉兮摇头,轻笑一声,“都过去了。我刚刚不是都说了么,舒妃跟我之间的事儿,我自有法子解决。别连累你们一家子,尤其别影响了你跟九福晋去。”
婉兮说着,秘密眨眼,“……隔着宫墙,九爷便是军机领班,知道这些消息也慢,更帮不上忙。可是宫里不是有皇上呢嘛。皇上他,不会叫我吃亏的。”
傅恒这一颗心便又是沉沉浮浮,不知是酸楚,还是该叹息。
傅恒深吸口气,“舒妃是用吉庆的事来挑衅令主子,奴才猜想,她必定也说出奴才曾经弹劾吉庆的事儿了。奴才那会子的确是上过折子,折子中云‘两淮盐政小有聪明,本非大器。但尚知畏法,办事亦勤……’”
婉兮便咯咯地笑了,“好了,九爷!听九爷用的这字眼儿,我就明白了!九爷看似在参劾吉庆,可是这字眼儿就暴露了你的本意——就跟皇上说的,吉庆的儿女亲家高恒也一样上本餐走一样——这哪儿是真的参劾啊。若当真参劾,九爷曾经在大金川的杀伐决断我也知道,何苦用这样的字眼儿去!”
婉兮静静抬眸,“后来的事,我都知道了。皇上叫人查了,都是子虚乌有。甚至那首告吉庆的漕运总督漕督蕴著,还是叫九爷给查出来跟盐商私自交好,有诬告吉庆嫌疑的……九爷是表面参劾,实际上拖延了时间,利用那时间寻足了漕运总督漕督蕴著的罪证,反倒救下了吉庆去。”
是冬天的风凉啊,吹进眼底,就仿佛要有酸涩的泪意。
“都是两三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吉庆是我本家呢。九爷可真傻,那会子就那么帮他,我那会子却其实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