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得委婉,婉兮却也听得明白。皇上是说,这会子不能再被人算计了。
婉兮吸一口气,“……以后,不管什么药,奴才都不喝了就是。”
皇帝却拍她一记,“只是药么?便如方才爷给你抹粉,若这粉里掺了朱砂和铅粉去,也足够你中了毒性;天长日久之后,一样伤了你的身子去!”
婉兮吓得赶紧转回身来。
皇帝哼一声,“民间制的英粉里,多少都有铅粉、朱砂;便是内务府呈进的,也因制备的成本所限,难免微量混入其中。爷方才给你的,是爷亲手制的,滤去了古法里的铅粉和朱砂去,你放心用就是。”
原来如此……皇上是念着她二十五岁了,开始注重这些保养,故此才在杭州采集原料,制备给她。
婉兮婢子便又酸了,伸臂紧紧抱住皇帝。
皇帝轻轻抚着婉兮的长发,“便是为了你,这几年后宫里也必须要太平。唯有后宫太平,才能让你安心养身子。这几年平平安安地渡过去,你的身子便甚有望好了。为了那一天,这几年你一定要平心静气,记着。”
婉兮使劲点头,“奴才都听爷的。”
这前朝后宫,皇上一向圣心独断,万事皆有安排。她便听皇上的话,先调理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最要紧。
夜色深浓,涌金门外圣因寺行宫的那拉氏也还没入睡。
她枯坐着,遥望窗外夜色,忍不住叹气。
德格瞧着,便轻声劝,“……主子可是想念皇上了?”
这晚上令妃不在,是被皇上接到内行宫去。若此,主子心里怎么能好受呢?
孰料那拉氏却是冷冷一笑,“今晚上,我倒顾不上她!”
那拉氏望着窗外,“塔娜呢,还没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