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坏了,他却还舍不得立时便睡,只垂眸凝视着她一副娇憨的睡态,悠然问:“想知道爷心里早已给你拟好了个什么封号么?”
婉兮闭目半眠,慵懒摇头:“……不拘什么。只要是爷给的,就都是奴才想要的。”
次日一早,天还不亮,皇帝便不得不早早起身,先回养心殿更衣去了。
婉兮光着脚下地,奔到南窗下的炕上,爬到炕里,扒着窗子目送皇帝走出门儿去。
天儿冷,玻璃上都冻了冰花儿,一时瞧不见。她忙向玻璃上哈气,用口中的热气儿将冰花儿给化开了,再用手指将那哈气给抹掉了,才朦朦胧看见了皇帝的背影儿。
天还那么黑,院子里的宫灯还在寂寞地明,他就那般要独自一人穿过夜色,开启他身为天子忙碌的一天。
婉兮不知怎么就掉了眼泪下来。
他是天子啊,可是他却有可能是这世上起的最早、开始劳作也最早的人。
皇帝刚走下台阶,正查看那些看炉子、看大缸下柴火的妇差有没有偷懒,便感觉到她印在他背后的目光。
他便笑了,停步回身。
天儿冷,房檐上还垂下一排大冰溜子。他便原地起跳,伸长了手臂从房檐上扯下一根冰溜子来。
毛团儿有眼色,赶紧上前。皇帝便将冰溜子递给毛团儿,朝屋里的婉兮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