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老祖宗有规定,您看,陈家别的好地也很多,比别的土地收成高,这不过是缪言,这块地对陈家意义非凡到是真的,祖宗的威严不可冒犯,先生您看是不是可以用别的地换,至于价格,陈家还真的不是太在乎,如果愿意我们可以用市价的一半承让,恭贺卫督军小舅子来江甬落户。”边说,老爷子就从袖子口拿出几张银票。“几位远道而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给几位兄弟买酒的钱。请这位长官为陈家说几句好话,陈家除了这块地,其余的土地皆可以相让,如果事成定不会亏待几位长官。”
“你这是做什么?看我们穷吗,需要用这种手段?”男子收起支票,翻脸却是比翻书还快,正所谓钱招收,事不办。就是这类人。
其实他们不过是传话的角色。陈家的地,离市区这么远,卫太太还未必看得上,只是上面忽然让他来传话,他也就过来了。
“不敢不敢,我们哪敢贿赂长官,这不过是各位长官的辛苦钱罢了,说着他又往外掏了几张票子。”
原本八撇胡男就是装装样子,怎么料到陈湬水如此的上道,收足了钱,陈湬水又命人备好了一桌的好酒好菜,酒足饭饱,几个人就走了,走之前,胡子男孩非常好心的告诉他,这件事情是卫太太吩咐下来的,说是有人对卫太太提了下陈家以南的土地比别的地方肥沃,卫太太这才动心,否则太太还看不上这里的土地。
听到实话,陈湬水差点气的吐血,这是谁在背后搞陈家?谁都知道陈家以南是陈家祖先手里就攒下的基业,就算是祖宅卖了,那边的地也是不能动的,现在倒好,有人居然这么造谣陈家,这还这么得了?
这么一来老爷子就坐立难安了,又花了一笔钱下去打听这位将用督军的夫人近来去向,然后就查到督军夫人近两三个月都是住在上海。
上海?说到上海老爷子脑中无故就闪现出那位亲家公的脸,不会不会的,陈湬水摇摇头,那位是什么身份呀!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要说在江甬他还是有些对头的,比如严延鸿,同学时期两人就不对盘,不过这种不对盘也就是年少时的义气,也不会去谋害别人家的产业什么的,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对方这是向陈家下死手呀!
“会不会是老二他们不甘心?”
听说家里来客之后,陈老太太就不淡定了,她的脑筋比陈湬水好一些,立马就想出一个嫌疑犯来。
对于老太太的说法,陈湬水只觉得谎谬。当年兄弟之间的间隙是老太太一手导演出来的,她认为周家的产业应该就是老大继承的,就对老二家一系列的刻薄,而陈湬水又是一个没有主见的,所以导致陈湬寐坚决分家。
“你的心就芝麻绿豆点大,二弟现在在上海混的风生水起,只怕比主家还风光,有空算计我们?哼,不知所谓的女人。”老太爷一声冷哼。
“就是混的风生水起来回看主家越来越不顺眼,你不要忘记了现在他有三个儿子,那点产业哪里够儿子分,说不定就来打我们主家的主意了。肯定是这样。”老太太越想这个可能性就越大。
“嗯,按你这么说起来,我觉得、亲家的嫌疑更加大,二弟那点家业,手还够不到江甬督军那里,而你近来在院子里似乎很威风呀,把人家娘家的传家之宝脱胎玉弄来还不满足,周家送来降温的洋扇也要来给了三姨太,更别说周家给媳妇调养身体的那些燕窝雪儿之类的名贵补品,小厨房几乎都让你搜刮干净了吧?”
陈湬水的言下之意就是周家知道了老太太的所为,所以借卫督军之手,敲打他。事实也是如此。周定邦是不会主动去为了女儿的事情找陈家的,那样有*份,可是略用一些手段让陈家知道厉害,知道女儿背后还有周家这个庞大的靠山,让陈家自己求上来。再一件一件事情和陈家计较。
陈湬水不提醒而已,一提醒老太太全身发冷,她惶恐的看向自己的丈夫,第一次觉得丈夫也不全然不顾内院之事的。
她所做的这些虽然没有刻意去隐瞒怎么,可是在她看来丈夫应该也不会无聊的去了解这些事情。现在她所做的每一桩事情被丈夫揭发开来,她觉得心很虚。
“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着周家的香火着想,你看看老二家有三个儿子,而我们只有一个儿子,儿子都三十岁了,总不能指望东边那位还下蛋吧,既然她下不了蛋了,把机会给别人又如何?话说那块脱胎玉传的这么神,既然已经陪嫁过来了自然是我们陈家的东西了,洋扇又怎么了,孕妇怕热,给锦莲用也是应该,而那些补品可都是她心甘情愿拿出来给锦莲补身子的,我又没有逼着她。”老太太细眯着眼睛,这些就算是说到周家的面前她也敢这么说,谁叫他们的女儿不会下蛋,没有让儿子休了她已经对周家很客气了。老太太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