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神色冷峻,一身铠甲之外披着黑色的斗篷,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看着月色下寒光涌动的刀锋和面孔严肃的士卒,喝道:“今夜一战,至关重要,务必天明前攻破汉明关,不惜一切代价!”
“破关!破关!破关!”二十多万大军齐吼,血气方刚,风云雷动,整个山谷都在战栗!
“出!”
先锋军、弓箭营、攻城轻甲军率先出动,二十多万大军派的队伍太长,半个时辰不到,前面的先锋已经抵达了汉明关一里之地,最后一波的人马刚离开营地,尾相隔数里,此次倾巢而出,对雄关势在必得!
由于两军对峙白热化,双方城池和营地都高级戒备,任何趁夜偷袭都无法做到,双方争关之战,各投入几十万大军,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阳谋都没有用了,关键还是靠兵马的实力!
谁先撑不住,士气先弱下去,谁就先败阵。
早在军营列队的时候,雄关内的汉军就已经收到了情报,开始启动最高戒备,布兵防守,经过一天多的搭建,瓮城只建了个外壳,古代战争,之所以在城池外搭建瓮城,可以有效缓解对主城门的破坏。
上万军民弃建,很快在正门前建了个外墙和垛口、石门,虽然防御力很低,但至少可以抵挡住一阵子。
曹参、樊哙、陈平、陈郗等大将都聚在城楼上,听候最高主帅淳于王后的调遣。
“看样子,今晚韩信要大举来攻,一战决胜负了!他是在耗汉军,也是在耗自己!”淳于玩儿面带轻纱遮面,素白的衣裳外裹着一层甲胄,显得格外飘逸飒爽,毕竟这是战场,箭矢无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都担心流矢射入城楼内伤到王后,所以力劝王后披上了铠甲。
“陈平将军负责守左翼城墙,陈郗将军负责守右翼城墙,樊哙将军清点三万精锐步骑随后听候调遣,出城破人,先锋将军藁侯、丁仲守瓮城,去布兵!”
“臣领命!”诸将帅躬身一礼,各自带职退出城楼。
淳于婉儿视线透过城楼雕窗,望着远处山谷动静,神色平淡,似乎不为所动。
由于韩信的大军并未点燃多少火把,前方峡谷仍是一片黑幕,淡淡的月光,洒射在数十万士卒的刀锋和盔甲上,泛着幽冷的寒光。
夜幕之下,虽然都无法远视,但对于攻城一方还是有利的,因为城头处必须要明亮,才能看清城下的敌兵,这样一方在明,一方在暗,攻城一方的弓箭手可以准确瞄准城头,而城头的弓箭手只能摸黑朝着远处射。
“禀上将军,先锋营已经原地待命!”
“禀上将军,弓箭手就位!”
“弩机营就位……”
“冲车就位……”
韩信坐在方椅上,四周也围坐着十多位将领,在众人前,十多名校尉开始回报着大军备战的情况。
“好,传将令,前将军公孙丑、先锋将军颜梁,领军八万,战第一波!”
“末将得令!”
公孙丑、颜梁起身接过令旗,先行退下,去清点人马准备开攻。
“右将军庞虎,中郎将东郭胜、贺枭领军十万,负责第二轮攻城!”
庞虎、东郭胜、贺枭三员将领起身,应诺接过令旗,转身去各自点兵,职位较低的偏将军之下,还有校尉(千人长)、祭酒(五百长)、旗门(百夫长)、骁骑(什长)、小校(伍长)。
“咚咚咚……”
城外战鼓擂动,前排阵列的轻甲兵用兵刃磕碰着盾牌,出锵锵锵的震响,同时喝着破风!破风!破风!盔甲鲜明,剑戈闪亮,气势雄浑,一触即。
“出兵!”
先锋八万人马开始动了,数千铁骑率先冲出,大地微微颤动,蹄声殷殷如雷,旌旗飘展,随后轻甲步兵、重甲步兵、盾牌手、长矛手等全线出击,黑压压的人头如潮水一般涌向了汉明关。
“火箭手!”陈平长剑一挥,上千名火箭手手挽长弓,瞄准城下敌兵来骑,上千火箭齐齐射出去,冲在最前的骑兵应声落马,火势瞬间点燃他们的衣衫,惨叫声络绎不绝,跟随其后的步骑却浑然不绝,快穿过受伤的同伴,就在这时,放置在地沟的火油薪柴忽然燃起,形成一道道火墙把冲在最前的几万先锋军断开,火光冲天,映得一箭之地如同白昼一般,敌兵士卒身影和面孔清晰地映射出来。
“啊…”身上着火了士卒惊慌失措,无心恋战,丢掉兵器在地上打滚,有的已经成了火人,凄惨地嚎叫着,一箭之地内如同炼狱一般,叫得战场这些铮铮铁汉心里都在毛。